第(1/3)页 完了。 方休默默一叹。 这般当面喝斥,应天书院几人哪还坐得住。 “吴品,你胡言乱语什么,我等皆是以真凭实学考入应天书院,岂是你口中的无义之人!” “给你几分脸,才叫你吴明月,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良乡书院学生,也敢狺狺作吠,议论四院之首,应天书院的学子!” 场中一时沸腾,吴品却理也不理,只朝县令拱拱手,说一声吴品告退,便扬长而去。 雅间外竖起耳朵偷听的酒楼下人们,一个个脸色惊讶,又赶忙给吴品让开道路,满眼敬佩地目送他离去。 “岂有此理,这吴品,不过写了一闋好词,就这般狂妄!” “狂妄,太狂妄!” “县令,这种人如何能用事?还是快把他赶回良乡书院去。” 应天书院几人犹自恼怒,指责不停。 全然忘了,是他们苦苦缠着县令,才有吴品到县衙历练之事。 良乡县令沉默半响,叹口气道:“我去良乡书院时,便听乔先生说过,这吴品性格执拗,极容易惹出是非。我本想着,若是能让与你们结交一番,将来在官场上也多一分周转余地……”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这等人怎能做官?” “怕是将同僚都得罪光,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应天书院几人犹是气愤,话说得愈发难听。 “诸位不知,这吴品其实是个赘婿,大好男儿这般作践自己,又能是什么光彩人物?” “这事谁不知道?不过是顾及他脸面不提罢了。他入赘那户人姓方,说是读书人家,其实是个老抄书匠,家徒四壁,也不知他图什么。” “我倒是有个猜测,兴许是老书生读书一辈子,好不容易攒出一阕明月几时有,便以此为聘,将那他招赘进来。” 胡小桑听得咬牙,又不敢发作,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方休也皱眉,正要开口,忽而看见,那良乡县令朝栏外梅院举杯,仿佛与湖泊断栈共饮,仰头便尽。 他心中一动,问道:“县令这是敬谁?” “敬一个故人。” 良乡县令放下酒杯,轻轻叹道:“自我入官场以来,便与那故人愈行愈远,几乎走散。” “那到底走散没有?” 良乡县令一愣,转过头看着方休,一会儿,忽笑道:“幸而大道不孤,有人教我指路,想来应是没有。” “那倒是百姓的幸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