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姚柳氏待说什么,姚三爷笑呵呵的截断了妻子的话头,与琰华亲和不已的叙起了闲话:“到底也是表兄妹了,亲近依靠是应当的。如今都是七月下,离来年的殿试也不过半年余了,琰哥儿准备的如何了?” 琰华的指尖轻轻磨砂着莹白如玉的茶盏,慢慢道:“一切都好,劳大人关心。” 姚柳氏立马明白了丈夫的意思,缓缓放平了情绪,轻笑了一声,“算来琰哥儿也十八了。”细细瞧了他的眉目,旋即眉目间便含了几分得意道,“模样生的好,又有才学,来年进士及第怕是媒婆要踏破了门槛儿了。到不知琰哥儿可有中意的了?” 琰华垂了垂眸,只轻缓一句道:“不敢与云歌相比。” 他的话说的平淡而谦逊,意思倒也明明白白,他的婚事未必只能是你们姚家的姑娘,可你们姚家出息的外孙子的来日前程却是在你们的一念之间。 这时候,比得不就是谁更能豁出去么。 姚三爷头痛的拧眉剜了一眼妻子。 难怪节节败退,什么都摆在了明面上,岂不是叫人一眼看穿的见招拆招了。 有些话含在嘴里说一半吐一半,留了余音才是最有威慑力的。 眼见琰华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走了,便转了目光看向一旁垂首不语的繁漪道:“听云歌说姐儿与兄长们感情是极好的。” 繁漪看着袖口上的葡萄缠枝花纹,承接阳光的果子耀起的一点光华是用米珠做了点缀的,指腹轻轻磨砂,是温润的触感。 “是啊,原以为血脉至亲是可以依靠的,到头来却是表兄来为我依仗,亲不亲厚的,见人见心罢了。”长吁如叹于夏日里竟有了几分深秋的萧索,“倒是听白先生说大哥哥得中是十拿九稳的事。可惜了……” 随着朝阳高升有着阔阔迷迷之意,热浪似乎忘却了它正迎接秋日的脚步,旋转舞弄着火色的芳菲舞裙,一浪又一浪的扑进屋内,快速的融化了景泰蓝宽口大釭之内的冰雕。 滴答!滴答! 晶莹沁骨的水滴划过半透明的冰山缓缓低落在山脚下的水流里,在这样枯寂的氛围里,恰似一石激起千层浪,兜头湃的人一身狼狈。 仿若刺骨的水从头骨的缝隙里无遮无拦地钻入,镇着每一根神经,彻骨的寒凉,一听牵扯了两个外孙,姚柳氏再也坐不住的跳了起来,怒道:“你想干什么!” 繁漪轻轻一晒,颇有得趣而玩味之意:“您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今日是你们寻上门来的,做什么一副我杀了你母亲的嘴脸?”轻轻一侧身,往琰华处靠了靠,神色间是浅浅的悲哀与楚楚的后怕,“如此凶悍无礼,真叫人害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