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晴云立时跪下道:“是,老爷明察,那浮光锦奴婢确确实实是送到了何妈妈的屋子的。” 看着烛火跳跃,繁漪的神色悲哀而委屈:“父亲可瞧了分明?若是当日没有三姐姐和姑母在,若不是今日恰巧看到我将浮光锦送出去的三姐姐跟了来,怕是女儿生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含漪哀叹了一声道:“所以女儿也不明白,为何明明是进了观庆院的东西如今却成了指证四妹妹的证据了。” 容妈妈却是懂得地道:“就如二姑娘说的,这样好的料子寻常人也用不上。谁会相信主子会把浮光锦送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了。” 惊天雷声贴耳而过,何妈妈浑身一颤,鬓边乌木簪坠下的翡翠珠子沙沙晃动,反射出的深绿色光落在她刷白的脸上竟是显了几分铁青的狰狞。 她指着繁漪厉声尖叫道:“你胡说!分明是你栽赃!我什么时候收到你的浮光锦了!便是有,我也不至于蠢的就拿它来算计了!” 含漪垂眸道:“便是恰巧今日我也在二姐姐处才晓得了诅咒之事。如此拿整个府邸性命算计的事情,今日审过了便是要烂在肚子里的。我便如不在场的五妹妹一般,闷在了鼓里,更谈何揭穿你的算计了。” 她压了压眼角的一丝清亮水色,看向慕孤松道:“方才一路上来,何妈妈倒是与女说了件事,说了岑家姑娘是如何出门上香被山贼侮辱,以致婚前失贞被浸了猪笼的。女儿愚笨到此刻也想不明白,何妈妈这时候与我说这话,到底是什么含义了。” 何妈妈自是极力否认的,频频看了静漪,让她开口去否认。 慕静漪缩在一旁瞧着情势反转。 她虽不够精明却也看得出来父亲的震怒,而今日的算计,何妈妈已经呈了败势,她若再说什么少不得要被连累,便撇开了头,也不肯再为何妈妈说话了。 什么含义? 不就是在警告慕含漪,若是今日的话说不好,下一个“失贞”的便是她了! 一个小小的陪房奴婢能如此胆大包天的威胁主子,背后谁给的威势,还不明白么! 隐隐有风吹进,铜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晃动了一下,映着浅青色的轻纱,若柳枝轻恍了水波颤颤,一室的明灭不定。 慕孤松的脸色落在若明若暗的光影里,神色平静如庭院里泼洒的薄薄的水泽,语调里却蕴含了锋利的刃,一挥手道:“杖毙。” 何妈妈惊声尖叫,尾音却被阮婆子手里擦拭地板的巾子一把塞了回去。 人被拉了出去,却隐约可听到沉静夜色里板子落在轻薄衣衫上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肉的击打,伴着被闷住的哭喊,格外惊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