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慕文渝娥眉微蹙,有着同病相怜的痛色,继续道:“原是想着把人交给大哥处置的,却不想我宛平街上空置的宅子竟是叫人给血洗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交给官府定是有伤颜面的,可若是直接交还了大嫂或者姚家……” “我、我也实在害怕下一个送命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了。便只得先把人重新安置了个地方以思量到底该如何是好,哪知昨日又……” 姚柳氏不意她竟什么都说了,狠狠一拍桌子,掌心的石子飞了出去,弹在慕孤松的脚边,团团旋转出了灰白色的光点,咬牙道:“许少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说出口的话是要负责的!” 慕文渝似被她的威胁吓了一跳,捂着心口撇开了脸看向慕孤松,低泣道:“当众便要威胁,大哥、大哥,你可知妹妹当真难做啊!” “原也不是我愿意去揭破这样自家内斗的事情。可繁漪到底是我自小看着大的,蕊姐儿也是咱们的表妹,我怎么做都是错!若不是镇抚司的大人昨日救下了秦婆子才使事情浮出水面,哪一日妹妹死在外头,怕也是没人会知道我究竟得罪了谁了!” 慕孤松的眼神从地上的石子缓缓抬起看向她,眼神落在她衣领上的藤萝长春的纹样上,那翠青色的枝叶生动的好似要活过来一样,蜿蜒出去的枝丫仿佛能掐住人的命脉,叫人呼吸艰难。 眉心有浓浓乌云遮蔽,似乎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楞了须臾方沉冷道:“不用怕,你什么也没做错。” 慕老夫人狠狠一震。 是啊,女儿知道了这样的真相,若是没有在那婆子被杀时惊动了镇抚司的人,前有别院被血洗,会不会哪一日里姚家为了灭口,连她也一起杀了? 为了儿子的仕途,为了慕家能更快的扎根京城,她一而再的包容姚氏的过错与刻薄,保住她的颜面、以维持慕姚两家的亲近,一手养大的孙女为此受尽委屈也逼着她一再忍下,她一心只想求个太平,可背后的算计何如越来越失控? 姚家与楚家,从今日起便是真正的水火不容了。 可闵妈妈说的对,楚家今非昔比,繁漪也早不是曾经那个无助隐忍之人了。 案子口供经了镇抚司的手,一味只叫繁漪忍耐退让已是不能。 天际闷雷声声似贴了头顶而过,慕老夫人只觉脑中一片轰乱如麻。 慕孤松转首去看一旁女儿,悲然的面上只剩了茫然和无助,觉察他的目光却又轻轻撇开了面孔,仿佛看死了他这个父亲不会为她争取什么,神色间便再无法平静无波。 他站起了身来,指了那堂中跪着的妇人,绯色官服的大袖展开了明晃了一片:“你来说,把当年所知的一五一十说来!” 那妇人约莫四十,却因常年的躲藏心惊花白了发鬓,瞧着竟似了六十老妪,颤颤巍巍的瞧了身后的沈凤梧一眼,见他点头方敢回话道:“五年前慕府楚氏姨娘有孕八月,胎位不正,我禀了府上夫人,夫人却道她什么都没听到,我也什么都没说过,姨娘是死是活都是天意。又说姨娘一定是包衣难下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