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晏姝捻了几页书,津津有味地读。 这本书杂糅西方音乐史、曲名等内容,是学习西方古典音乐的很好利器。 关于这类音乐经典书籍,她永远不腻。 318页,书籍里讲了件莫扎特幼时的趣事。 晏姝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巴。 傅野今天很累,他在隔壁补眠。 不可以吵醒他。 晏姝捂住嘴巴。 她又朝下翻了几页。 330页,经典歌颂父爱的歌《youraisemeup》。 晏姝却在那页拾到一页泛黄的信纸还有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一位长得和傅野很像的中年人把孩子举在头上。 可孩子—— 晏姝辨认再三,老实说,照片里的孩子和傅野长得并不是十分像。 却能看出些他现在的影子。 照片里的小孩也就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说不上多好看,就是很普通的小孩。 看来他非常会长,一点点长成现在的英俊模样。 另一张是信纸,抬头是拾光小学。 她扫了眼。 题目是《八岁的生日》。 晏姝的心跟着一颤。 夹在书里的纸,这样的题目,也只可能是傅野所写。 短短没有几行。 大概是一篇作文,充满了童趣童真。 她一行行扫下去,感受着他时的小小欢喜。 【今天我八岁了,爸爸推掉工作带我去游乐园,他陪我做了过山车、海盗船,还有刺激的跳楼机。但是,最令我开心的是,他竟然早就记得我的生日,提前为我准备了一个最新款车模作为生日礼物。 我今天过得非常开心。】 晏姝的嘴角弯起来。 她笑了,原来他小时候那么好满足,游乐园便能让他如此开心。 虽然照片不像他,虽然照片里的人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大概是他把小时候的照片塞进去。 晏姝微笑着把纸重新插了回去,心里想着她好像也有几年没去游乐园了。 小时候,妈妈每年都会带她去很多次。 等到以后,她也要陪着他去游乐园重温儿时的快乐。 晏姝光想着和他坐摩天轮便把梨涡挂在脸颊。 可她即将翻页的时候,才发现背面也有小字。 刺目惊心。 【看,我又在自欺欺人了。正面的内容不过是可笑的想象。这才是属于八岁生日的日记。 今年我八岁了,我想和爸爸逛游乐园,想去坐过山车、想去玩海盗船。 可我没有等到他,我一路问去走去他的公司等他。 然后,我看到,我的爸爸把其他小朋友举过头顶。 我八岁了,我想和爸爸过生日。 如果我是个养子该多好。 那样,我就可以不会有这种奢侈的渴望。】 晏姝不知道甚至忘了把那页纸塞回书里。 很显然,正面的小作文都是八岁傅野浪漫的想象。 他八岁的生日一无所有,他以为爸爸忘记他的生日,小小的人一路去了爸爸的公司。 却看到爸爸把其他小朋友抱起。 而那个小朋友,大概就是傅家衔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拥有一切的、含着金钥匙的孩子。 她好坏! 她只知道他那样尴尬的身份,却能成长为现在这样坚毅勇敢的人。 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是怎样努力才得到和别人一样的东西。 她好坏!她为什么没有想过他曾经受过的苦难。 对她最好的未婚夫。 最疼爱她的未婚夫。 会买尽所有项链送她的未婚夫。 会想尽办法让她快乐的未婚夫。 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他怎么这么好。 晏姝踉踉跄跄朝外跑。 短短几步路,晏姝把拖鞋都跑掉了。 她冲进了卧室,一下子扎进傅野的怀里。 “怎么了?怎么哭了?”傅野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背,抽出一只手把壁灯打开。 “谁惹你不高兴了?和我说。”他一下下地安慰她。 晏姝越哭越急,语句破碎到成不了一句话。 “傅野,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看着昏黄壁灯下哭得皱皱巴巴的小姑娘,怔了下,而后笑:“我知道。” “呜呜呜……” “别哭了,怎么了这是?” 晏姝紧紧地抱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他的后背。 却听到他轻轻的叹息。 她一遍遍重复着:“傅野,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我会是你最值得信赖的家人。” 晏姝哭得七零八落,她在混沌中紧紧地抱着他。 哭得一抽一抽,忍不住用手攥住他背脊的衣服。 “我会对你好。”她不断喃喃。 却在混沌里摸了下他的背脊,感觉到并不光滑。 她摩挲了一下,却清晰听到他喉咙里溢出的一声闷哼。 晏姝一把松开他,站直问他:“你怎么了?” “我?”傅野挂着笑容:“不是你在哭吗?” 晏姝猛地掀开被子,看到他的银灰色睡袍,以及里面露出的一点点白边。 她察觉出异样。 他明明刚刚很不正常,他明明呼痛。 “你怎么了呀?你给我看看。”晏姝作势去扒他的睡袍:“你怎么了啊?” 傅野拽住睡袍的领:“别闹。我没事。” “没事,你就给我看看。”她争不过他,只好收回手。 抽抽涕涕,话不成声:“你给我……给我……看嘛。” 傅野轻轻舒口气,一点点把睡袍的领掀开。 和她想的一样。 他的背部裹着一层纱布,从腋下穿过。 晏姝哭得更厉害了:“你又骗我,你说你没事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她一边哭一边去看他的背,已经有淡淡血迹渗出来。 “这是这么了啊?你怎么了啊?” “我……” 傅野刚起了个头,晏姝就打断他。 “你要是撒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傅野低头扫了眼纱布,浅浅叹息一声。 “被我爸打了下,没什么大事,”他拉拉她抹眼泪的手,笑着说:“父亲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晏姝想过他过得很不好。 却没想到,他过得这样不好。 她哭得一抽一抽地抱住他:“你疼不疼啊?” “不疼。” “我好疼。你怎么不和我说。” 晏姝整个人埋在他的胸膛里。 眼泪一滴一滴渗进纱布。 傅野抽出另一只手,一下下轻抚她的背:“别哭,明天眼睛该肿了。” 晏姝从他怀里钻出来,揽住他的脖子,毫无章法地亲上去。 他尝到她咸涩的泪水,为他而流。 心里,莫大的满足。 他是游荡在荒野的孤狼,在此刻认了主人。 她吻得很深,笨手笨脚学得他的样子去拉扯。 到底技术不行,她上不来气,喘得气喘吁吁。 吊带的睡裙带不住,滑落肩头。 她不管不顾。 房间的温度一点点升温,只剩下唇舌间的声音。 他的呼吸渐重,揽着她后背的力量越来越大,似要把她揉进怀里。 在这种事上,她确实不大行。 很快,晏姝便落得下风。 一点点被压迫得朝后下腰,呼吸声也跟着错乱起来。 腰间有只手随性游离,她浑浑噩噩觉得这感觉十分陌生。 她紧张又无力地攥着身后凌乱的床单。 呼吸渐重,他揽着她的腰终是一点点把她压在一床藏青色被褥上。 衬得她唇红齿白,娇艳若桃花。 傅野重重吸口气,松开这段痴缠,放了手。 他重新坐回去,又是闷闷的呼吸。 晏姝在床上平复呼吸片刻,丝绸的被褥散着凉意,而她的背脊烫得吓人。 晏姝重新坐回来,看着他沉闷地呼吸,和染墨的眸色。 傅野瞧她唇色嫣红的模样,笑了下,取笑她:“这么笨,还没学会?” 他吻过她那么多次,她却还不得章法。 晏姝一愣,以为他说的是昨天自己放下的大话。 自己去学试婚大法的大话。 晏姝揽着他的脖子,重新对上去。 在细碎的呼吸里,撂下几个字:“我不要她教我,我要你教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