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孙氏气的脸通红,在心里不停地骂大嫂汪氏。 孩子才多大,当大娘的竟然上手掐,你说那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无奈在这节骨眼儿,连和大嫂吵嘴都不敢吵。 怕吵起来,她男人更迁怒,张嘴就让她滚回娘家。 这就叫被人抓住了错处。 孙氏问女儿:“还有哪里疼?快给娘看看。” “娘,不疼了,你别哭。” 就在这时,孙氏的儿子一身雨水腾腾腾跑回来。 半大小子气没喘匀就道:“娘,我爹说要和你和离,说再不受姥姥家的气,大伯和三叔同意。太爷不能说话,不知晓是咋想的。祖母牙漏风,没太听懂她说啥,但看那样子好像也是同意。” 孙氏当即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啥?都同意?合着我这些年累死累活没一个人念着好。”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要是都同意,一切都完了。 即便那日她娘家几个哥哥也吃了大亏仍过不去。 她这是什么命啊。 即便有天大的错,她也给老朱家生儿育女,她男人、她婆母却没一个顾念往日情分,为口气就要不要她。 那她的孩子们,她还能见到吗? 孙氏赶紧一把抓住俩孩子的手,想说娘要是被撵回娘家,你们就会有后娘了,到嘴边的话却硬生生憋了回去,怕吓到儿子闺女。 而且她要是成为弃妇,别看孙家就她一个女儿,她要是真到了被赶回娘家的地步,即使爹娘能容她,嫂子们能容下她吗? 娘家嫂子们为她打架行,但要是养她在家里待着却不行。弃妇的名声影响到侄子侄女们的名声更不行。 她还不到三十岁,往后几十年又该怎么办。 到关键时刻,孙氏才发觉,娘家并不是那么可靠。 娘家给自己家祸害完拍拍屁股走掉,却让她没了家。 “娘,你怎么啦?” 孙氏忽然啪啪扇起自己大嘴巴子。 像得癔症般,一边不停扇自己,一边后悔哭道: “让我嘴欠,咋就那么欠登,回去和娘家抱怨那些破事儿有啥用,娘家能让朱家再重新分次家吗?” 又悔不当初道: “就赖你姥姥,我那么嘱咐让她别和别人说,那事儿和别的不一样,她还是和人说了。你姥姥姥爷这叫疼我吗?她们稍微为我这个女儿想想,那天咋就不能承认说了瞎话。你舅舅们又凭的是啥动手。那都欺负别人家欺负习惯了,却不想想这是他们妹子的婆家。他们打上门,我还能不能过了。还有你那几个舅母。” 孙氏满眼泪,恨声发誓:“指定一个个没做好豆腐,都不是个好饼。要是给我家真搅合散了,我准饶不了她们。” 孙氏的儿子急忙去拦住孙氏的胳膊让别再打嘴巴子了:“娘,我没说完,可是四叔不让和离。” 本来孙氏正骂得来劲哭的欢,闻言不可置信的抬眼:“嗝?” “是真的,娘,四叔给我爹骂了,说他不考虑我和妹妹。” 孙氏的大儿子已经稍稍知晓点儿事,记得只有四叔提了他们。 还是四叔靠谱,没让他和妹妹,爹一个家,娘一个家,剩下他们兄妹俩成了多余的。 “四叔还说,姥姥家打上门没瞧得起我爹,里面也有我爹的错。以前你俩总去姥姥家占便宜,人家才没瞧得起咱。” 孩子说完,盯住孙氏眼睛道:“娘,我四叔说的对,咱家姓朱,你往后再别去我姥姥家拿东西,不吃他家那口饭能馋死不?为啥要让人瞧不起俺爹?” 好半响,孙氏摸着俩孩子头才回应:“知道了,再不去拿东西。” 像是柳暗花明一样。 像是被宣告死刑又被豁免一样。 其间起大作用的还是堂弟朱兴德。 孙氏以为朱兴德那天打她娘家哥哥们打的那么狠,会是最恨孙家人的。 平日里,她和小稻掐架嘴不饶人,总挤兑小稻。还有那次分家也差些和四弟妹打交手,朱兴德嘴上不说,她以为小叔子心里会最膈应她这个二嫂。 却没想到,到这种时候,在没一个人替她说好话的时候,是最意想不到的小叔子为她出头。 并不是她抱有希望的三弟,和这几天一起干活的三弟妹。 更不是看孙儿面子的婆母。 是四弟两口子。 可见,以前她有多眼瞎心瞎。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