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出一家进一家那么容易呢。 杀猪、摆席面、红烛鞭炮,豁出老脸朝别人家借车绑大红花去接新娘子,就为了脚不沾地,连红纸都要一刀刀买。 从大门贴双喜一直到屋里,甚至尿桶都要贴个喜字好顺顺利利,为一个又一个儿孙娶回媳妇。 女儿家出嫁也是同样。 洗脸盆子是新的,带去婆家的担子压的实实的。 凡是能给孩子们体面的,都尽力给了。 图的是啥啊? 结果换来一个两个,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要不过了,朱老爷子躺在炕上闭了下眼。 朱老大在沉默中率先发言道: “妹子,不是我当大哥的说你,你跟着起什么哄。 咱家又没和老周家打一起去。 你不过了,将来咋整。 你一个女的不得再找? 可你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找周福安那样家境的,咱说心里话,都是自家人,谈不上笑话不笑话,那都是娘拐了多少道弯儿托人才给说上媒……” 剩下的话,朱老大没再说下去。 他最小的妹子满眼的泪,看着可怜极了。 但没说出口,大伙也听明白了。 朱老大无非是想说,你当大姑娘才能找个周福安那样条件的,你要是和离还能寻到更好的是咋?这不是扯呢嘛。没有几个二嫁比头婚好的。 兰草吸着鼻子哽咽道:“大哥,我就不能不再找了吗?我真是过的够够的了。” 他大哥还没等说话,他大嫂先急了,抢话道: “你不找,你去哪啊?就在娘家待着吗? 行,爷在这里,娘在这里,你大嫂我也仁义,有我们一口吃的给你一口,可以回娘家待着。 可你能和俺们过一辈子吗? 祖父没那天,娘没那天,我和你大哥也死了那天,谁养你老?净说那小孩儿话。 你和离也得再找,但不可能再找到像周福安那条件的了,还离什么离。” 也不照照水盆,看看自己什么样。 回头成了休弃的,还流过一胎,谁要。 朱老大瞪媳妇,会说话就多说点儿,不会就闭上那个嘴。 一张嘴死好几口人。 虽然理儿是那么个理儿。 朱老大捂住额头骂媳妇:“谁让你进来的?不是让你烧水刷碗去,跟着瞎掺和什么。” “我看三弟妹和四弟妹进来啦,我就……” “你没看二弟妹不在?你就会看那些在的。去去去,赶紧干灶上活去吧,唉。” 以往,朱老大媳妇还敢顶个嘴,这回让朱老二彻底给吓着了。 孙氏那样的,平日里将老二拿捏死死的人都要被休了,可见老朱家人,从根儿上来讲有那个狠心劲儿。 谁知晓朱老大会不会学二弟忽然抽风嚷嚷休妻。 朱老大媳妇没吱声,真就听话的要出门。 只是在挪屁股站起身前,依旧不死心的用手隐蔽地使劲戳戳朱老大后腰,还以为别人没看到,背过身又冲朱老大挤咕下眼睛。 意思是,他爹,你可别缺心眼,千万别让你妹子和离。她回来了,吃谁的喝谁的,烦不烦,整这么个小姑子真糟心。 “我还想说最后一句话,就一句。二弟那事儿,休了她,你要是不休孙氏,我就挠她,瞅给你大哥打的!” 朱家大嫂终于出去了。 大伙也看明白了,朱老大两口子的意思是不同意兰草和离,对于二弟和离的事儿倒很赞同。 朱老大:二弟那岳家都给我干开瓢啦,俺们两口子私下里恨死老孙家,打我跟打三孙子似的,凭啥?我也一把年纪了,俺爷俺爹都没这么打过我,二弟休掉孙氏那娘们才好。 连朱老三朱兴平两口子也是同样的态度。 二哥作为一个男人,休掉媳妇,大不了从头再来,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看老孙家到时有个被休回娘家的闺女还怎么牛逼,非得吓死那老孙家不可。 要不然咱家挨顿揍,院子被砸了,又跑那么远、受那些罪、花那么多银钱治病就这么拉倒?绝对咽不下那口气。 朱老三嗤一声道: “说白了,孙家打心眼里就没瞧得起二哥,他们要是拿二哥这个女婿当回事,压根儿就不能干出这种事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