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修真)大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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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萧身边隐隐有微风萦绕,不多时清风凝字而下。封萧见字微肃,冷然道:“司命说问好是不必了,早日找到执剑人才是正经事。”

    夜行天似是嗤笑了一下,不过戴着面具也看不见,他不冷不热地嘲道:“司命自己手掌万缘司这么好的资源却不用,还赖我找不到?”

    又一枚铜简落下。

    夜行天侧目看了一眼,上面就俩字——“道歉”。

    道个屁。

    夜行天拂袖,焰起,火幡遮天蔽日。

    “有本事自己去找,没本事他管我作甚!”

    说罢他袍角生焰,火幡往里一卷,瞬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大火之中,徒留一句嘲讽。

    “真以为天下缘法是他一人说了算?方才天地异变你可感觉到了?我看他这司命虚位也快坐不稳了!”

    到万缘司境内,白琅先回了库房,因为她要安置楚持离……不,现在是楚扶南。

    她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钟离异不在,折流坐在正厅,好像在等她回来。

    白琅把楚扶南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才道:“上人……”

    折流沉默不言,脸上也没有表情,让人看了害怕。

    “我一直担心你回不来了。”他说。

    白琅微讶:“为何这么说?”

    “方才天地异变,很多谕主都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折流站起身,走到白琅面前,“幸好你走得快,也幸好化骨狱那边有几个比较厉害的器,一般人不敢凑热闹。”

    白琅目瞪口呆地问:“不是吧,我僭权之后……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吗?”

    折流摇头叹息:“你以后会懂的,有些谕主天权甚伟,三千界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比如击钟人?”

    折流点了点头。

    “哦,对了,上人,这是楚……”

    白琅想把楚扶南介绍给折流,可折流对他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皱了皱眉,毫无起伏地打断道:“我能跟你单独说吗?”

    “好、好吧。”白琅给楚扶南递了个眼神,然后跟折流去他房里。

    到房中,折流问她:“你最近有尝试筑基?”

    白琅点点头,把心障的问题稍微讲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必须回一趟煌川,再见姜月昭一面,然后才能真正明白那个心障意味着什么。也只有这样,才能突破他的桎梏,完成筑基。

    折流沉吟了一会儿,避开了心障的问题,反问道:“你会不会觉得……天权用起来更顺手?”

    白琅很想说是,但折流对天权态度一向严苛,她有点不敢乱讲。

    “也有些谕主主要依靠天权为战,如果你不想一再僭权,不如直接修行天权,使其更加强大。”

    “原来这玩意儿还能直接修炼?”白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把它当作与修真功法不同的体系吧,勤加练习,自然会心有所感。”折流淡淡地嘱咐道,“不过不要再僭权,因为天道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一再冒犯会有什么下场。”

    白琅心有余悸地点头答应。

    听说天权可以直接修炼之后,她一直心痒难耐,于是以最快地速度前往万缘司内司把这次的任务报告交掉。

    她完成任务的手段特殊,但报告还是照常写的,无非就是断旧缘起新缘,斩恶缘铸善缘。明缘司日理万机,所以检验的时候也通常只看结果,白琅的结果就是恶缘已斩,很顺利地通过了。

    她比较在意那个监管人封萧,虽然断缘时全程没见过他,但难保他不会在最后设法刁难。

    就算真要刁难,以白琅现在的状况也顾不上他。

    又回库房,钟离异已经回来了,正跟楚扶南吵得不可开交。

    “小子,我告诉你,你现在不滚出去,休怪我动刀子!”

    楚扶南自从离了家就显得分外孤僻冷漠,他只淡淡地反问一句:“你谁?”

    钟离异气得走到折流门口敲门:“上人,上人?你发现没,我们这儿多了个人!你倒是出来管管啊!这又不是客栈,怎么白琅一天到晚往里面揽客?”

    折流的门没开,白琅的门倒是开了一条缝,玉成音怯怯地躲在门后看着。楚扶南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愣了愣就挪开视线不去看她。

    “小子,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真动手了!”

    楚扶南冷笑,脚下跟生了根似的不动。

    玉成音害怕地关上房门。

    白琅站在门口问:“你跟谁动手?”

    钟离异见她回来,气极反笑:“哟,老板娘,你可算回来了。我问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白琅看了楚扶南一眼,没有解释,而是把她从水榭中带回来的西王金母像塞给钟离异。她说:“我出了趟门,带回了楚扶南,也知道了绣姬想跟你说什么。”

    钟离异接过西王金母像,白琅摸到他指尖有点凉,于是用力握紧,坚定地告诉他:“绣姬还在等你的。”

    钟离异收回手,把西王金母像翻到背面,白琅在上面把“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一句话抄了一遍。她的字不算太好,笔锋圆润,粘连不多,字字清爽干脆,在纸上被泪晕开,与歪歪扭扭的妖文倒有点相似。

    “你……”钟离异张了张口,没有说出太多话,“谢谢。”

    白琅在身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楚扶南看了差点没憋住高冷表情。

    最后钟离异勉强同意了楚扶南的入住。

    白琅给库房来了个大改修,她和玉成音一间,中间用库存里的挂画和瓷砖隔开,她自己这边从墙上到地上摆满了镜子。钟离异和折流两间不动,正厅里上层分出一个小阁楼和吊床给楚扶南。他在阁楼下开了个洞,可以顺着绳梯爬上爬下。

    解决好这些,白琅才真正有空坐下了修行。

    她感觉有点无处下手。

    因为平时修炼都是以真气为基础,一个又一个周天地打坐,让真气精纯壮大。而天权的使用是没有任何类似“真气”的基础的……

    “不对。”白琅想着想着就怔住,“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种力量,毫无根基而壮大。”

    也就是说“天权”的存在也应该有某个基础。

    白琅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对面镜中的她却睁开了眼睛。她看见自己眉心间有一点微光,即便在没有烛火照耀的黑暗中也不太明显。

    眉心的位置也就是擎天心经的位置。

    白琅在接受涉水人的擎天心经时曾见过它的全貌,看起来就是一卷普通的金色经书,但是上面写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记不下来。

    天权的基础应该就是擎天心经了。

    难怪天权可以不断变强,因为擎天心经是可以吞噬其他擎天心经的,只要基础变强,天权自然也可以随之强化。这就跟修道者不停壮大真气,到某个临界点就能突破境界一样。

    她一点点凝视眉心中的亮光,试图用映镜的权将它倒映出来。

    按照折流所说,她可以真实而完美地映照世界一切,那么没理由看不见这卷经书。可是它确实很难被看见,凝视的时间越长,所耗费的精力就越多,短短几息间白琅就不得不停止映镜。

    她隐约只瞥见了一行字。

    “映镜人……映镜则天目生,入镜为戏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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