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生灵涂炭的南方-《隋末我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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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雅间内,菜品已经摆上,虽说看不出特别奢侈,但大鱼大肉却是不缺。高士廉看了一眼,在杨侗坐下后又说了一句‘高先生请’,坐在了下首位,让裴仁基挨着陛下。

    “士廉啊。”裴仁基坐稳后说道:“昨日你与我所说之事太过重要,今日当着陛下的面再说一次可好?”

    高士廉没动,面带微笑提起就被,冲着杨侗一句:“臣,高士廉,敬陛下。”

    仨人谁也没动筷子,裴仁基使劲瞪了高士廉一眼,那意思是‘咱可给你铺好了登天路,你千万别不是抬举’,随即也举起了酒杯,缓和气氛的转头看向杨侗说道:“陛下,士廉在交趾待的时间太长了,不懂礼节,您别见怪。”

    看到这儿,杨侗已经明白了,这高士廉接到裴仁基书信时,怕是满怀希望的赶往洛阳,可来了之后却是失望异常。至于为什么失望,那理由多了,比如对十六岁的皇帝没信心,始终认为击败郑公府是侥幸;再比如如今天下大乱,真正的大隋只占一城,还兵微将寡,这怎么和窦建德、李渊、王世充比?就连萧铣、沈法兴之流也比你城池多啊。如此一来,怎么能不失望?

    说实话,杨侗没生气,这局面确实很寒酸,让人瞧不起也应该,但高士廉却根本不知道这比自己刚来到隋末时,已经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就当与大才失之交臂好了,不管怎么说,也先把这顿饭有礼有节的吃下来,其他的,不提也罢。

    “高先生由交趾一路赶来,只为与旧友相会,想必和国丈关系匪浅啊。”

    不谈国家大事时,高士廉还是愿意张口的,他轻轻放下酒杯,微笑着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裴老乃北周骠骑大将军裴伯凤之孙,少时便骁勇无敌,初入仕途便是文帝侍卫,本该是前途无量。曾跟随将军李景讨伐叛逆向思多,破吐谷浑在张掖,战靺鞨、征高丽,官至河南道讨捕大使,如今王世充抗窦建德的虎牢便是当初裴老迎战李密之地……”

    裴仁基挥挥手,叹息了一声:“唉,都是当年的事了。”他不太想提那段往事,毕竟有着投降瓦岗的羞愧在。

    高士廉听明白了裴仁基的意思,可他依然继续说道:“是啊,是当年的事了。当年群雄并起,时局混乱,士兵有功也无人记录,不被奖赏,是裴老见部卒战李密太过疲惫,这才变卖了军资犒赏三军。结果呢,那监察御史萧怀静无钱可贪便收罗罪名弹劾裴老,这边正和李密搏命,那边却要随时担心朝廷降下责罚,一个不小心就会连命都没了,可悲啊。”

    “而当时正值张须陀被李密所杀,裴老尽收张须陀之兵将急需鼓舞士气之时,简直是举步维艰。”

    他借着提裴仁基的旧事说出了大隋被百姓憎恨、被有识之士抛弃的原因,也间接说明了自己为什么抵达洛阳两日之久还不进宫见驾的原因,说到底,还是不信任。信任这东西啊,丢掉时极为简单,可要是再想找回来,难上加难。同时也是侧面点醒杨侗,您面对可不光光是资源问题,更重要的,是信任危机。

    这个时候,其实是杨侗询问的好时机,一句‘高先生以为大隋该当如何’,他就得将自己陷入两难之地。可高士廉是聪明人,怎么会给杨侗开口的机会?将心中郁结说出后,话锋一转,便带到了另外一处:“幸好我和裴老相识时,并非在他最为难的时刻……”

    裴仁基也想起了往昔,接话道:“那时士廉年少成名,事母至孝,乃远近闻名的孝子,又知识渊博,这才让咱想要结交啊。这不,眼下已经认识了小二十年了,尽管交情不深,平日也来往不多,但士廉年少时的风流倜傥,我依然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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