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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也怨恨她自己啊。

    不停流泪着的卫母，她呐呐着说道，“对不起，当初，当初我就想着你快要上初中了，要是，要是和他离婚了，咱的户口就得搬出去，你就没了能上青民一中的资格，他那会又是赌咒又是誓的，我以为他不会再那样，大毛，大毛，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一想到那些事，我就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我死不瞑目啊！”

    她这些话，一直压抑在心底，本来以为自己有生之年都见不到儿子了，本来也以为，以后出了监狱，也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儿子的事儿，可如今突然看到儿子，她这心底的情绪一不可收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继续道，“大毛，我对不起你，你以后不要管我了，也别告诉别人我是你妈，我给你抹黑了，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你不能再被我毁了，大毛，你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放我下去吧，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啊！”

    “你过的好，我这心底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大毛，我的儿，我对不起你！”

    她没有什么条理，对不起三个字一直在翻来覆去的念叨，更是因为崩溃大哭而几度说不出话。

    卫澈没有打断她。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被自己的亲娘说起自己不堪的往事，这一刻的卫澈其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时时刻刻的都想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明歌的面前，对他来说，明歌就像是天空那朵洁白的云朵，而他却是地上沾了粪土的污泥。

    可是就算他做的再好，他都觉得不够，不够好，一点都不够好！

    明歌问他家人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的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妈妈，她马上要出狱了，我们一起去接她吧！”

    他对上她平静的，唇角含笑的神情，心底的那些纠结与不堪，似乎在这一刻被明歌的笑容救赎了一般。

    他的妈妈，原来将那个男人杀了啊！

    那么懦弱那么隐忍的一个女人，那么胆小又沉默的女人，她怎么有力气把那个男人杀了呢？

    卫母依旧在哭泣，可卫澈的思绪却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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