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时间,满营哗然。 自屯长到军侯,再到别部司马,无不如此,纷纷看向大营,恨不得立刻冲进去请战。 要知道,对于这支常胜之师来说,一场挫败而已,不仅不能使他们沉沦,相反,这只会他们的激起斗志:用鲜血来洗刷这份耻辱! 至于张横。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为了活下来,留待有用之身,他当时选择忍辱负重,可回到大营之中,面对士卒、小校们充满探寻意味的目光,悔意瞬间涌上心头。 尤其是看到立着大纛的大营之后,张横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屈辱,下意识地,他拔出腰刀…… 纠结之时,帐门被人掀开。 一名面容清秀的儒生从中走出,温声道:“主公命你进去。” “先生……” “无需多言,是吾等低估守将了。” 这时,李儒拍了拍张横的肩膀,宽宥道:“尔等走后,我与贾诩同时起了一卦。” “如何?” “第三十卦,离,两离火相重,上下通明之象,火有气,但无形,主不实不定之意。?” 见军中第一谋士态度如此,张横稍稍安心,心道:原来天意如此,想来主公不会严惩。 念及此,他追问道:“敢问先生,何解?” “外观极盛,烈日当空之象,凡事不宜急进及意气用事。”李儒摇了摇头,“当初不该草率派你们两人过去,多说无益,进去吧,主公在里面等着呢。” 就这样,两人并肩走入大帐。 看到董卓的瞬间,张横二话不说,旋即伏拜地上,以头抢地,默默等待着发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此期间,哀嚎声远远地传来,医者正在为五百残兵处理伤势,真是闻之者悲伤,见之者陨泪。 等了许久,张横壮着胆子抬起头,支吾道:“函谷关都尉叫我传话给主公。” 董卓面无表情,一手按住腰间配刀,一手抚着挺起的肚子,似乎在压抑着火气,问道:“什么话?” “守关都尉说,守关都尉说……” “畏首畏尾作甚?且直言道来!” 说完,董卓眯着眼睛,恢复了那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但追随他多年的老将都知道—— 这动作……怕是有人要遭殃。 张横咽了咽喉咙,按下各种念头,一边磕头谢罪,一边说:“守关都尉说:望董侯趁着未酿成大错,速速退回西凉……” “等等,他叫我什么,要听原话。” “董侯。”张横如实答道。 闻言,帐内众人颇感意外,敌将行事风格如此嚣张,本以为会出言不逊,没想到还懂几分礼数。 这个时候,蹙眉思索各种情况的杜克想到了一种可能: 守关都尉同样是扮演者! 毕竟,只有熟知历史进程的人,才会在眼下这种摆明车马、准备大战一场的情况下,维持应有的尊敬。 而董卓盯着张横看了少顷,见其态度恭谨,满脸惶恐,便松开按刀的右手,面无表情道:“还有吗?” “……末将不敢说。” “嗯?” 蒲扇大的手再度搭上刀柄。 “宫省中有羽林军护卫,京中亦有城门、上军校尉部、助军校尉部、典军校尉部……董侯以外官之身而兵入雒阳,纵是为勤王护驾,以孟明看来,甚是不妥。” 说到这里,张横再度哽住了,像是进退两难一般。 但没等董卓开口,他眼角瞥见一点寒光闪过,连忙说道: “另,袁隗老贼矫诏诓杀故太尉樊陵、少府许相,纵容族中子弟围攻皇城,致使少帝、董侯流落民间,这等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的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董侯也信?” “实不相瞒,太后已下懿旨,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若识大局,早早退去,或可保全自身,如若不然……” “如何?” “倘仍恃兵自雄,则不过一瓮中之鳖尔,翻手可擒!”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