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联手-《拒绝嫁给权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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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月娘思量再三,这才说道,“夫人,若是想要动手,没有人比奴婢更合适了。”

    至少,对付宫里的人,她总比旁人方便。

    顾夭夭唇角微微的勾起,“你何以这般说?”

    胡月娘突然笑了,“因为,奴婢看的明白,太子并非良君。”

    这话,说的及其大胆,不等顾夭夭反应,胡月娘接着说道,“若非叶大人受伤,殿下不一定敢,光明正大的说出认子的话来。”

    捧杀这一招,也并非只有内宅里能用的上。

    话既然说透了,顾夭夭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封信,一盒药膏,“如此,那便劳烦姑娘了。”

    胡月娘双手接过东西,而后冲着顾夭夭福了福身子,“夫人放心,奴婢定然办的妥当。”

    看着胡月娘匆匆离开,夏柳有些担心的问,“姑娘,真的可以吗?”

    顾夭夭嗯了一声,“将顾家摘出来便是。”

    而后看向夏柳,“昨日夜里,我让人家给华夫人送了药草,那边还没回消息?”

    夏柳缓缓的摇头,“一直没送个信来,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

    顾夭夭良久轻轻一叹,“罢了,且看着吧。”

    如韵郡主既然选择嫁给了顾皓辰,便该是学会了,取舍,学会了审时度势。

    从这院子离开后,顾夭夭便领着人去寻布珍公主。

    今日,原本冯知微也要过来的,却被恭王给劝阻了,按照道理说,冯家又没分家,冯泽他们过来便就代表了冯家了。

    冯知微脾气爆,万一同谁起了冲突,再伤到顾明慧怎么办?

    这理由,说的牵强,冯知微便知道,怕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理由,便就安生的在冯家待着。

    如今还不到观礼的时辰,内眷一众人,都在屋里吃茶。

    顾夭夭过去的时候,屋子里安静的很,也没个人说话。

    等她坐定了,同旁边的布珍说笑,场上才热络了起来。

    孟良娣一直冷着脸,就更有仇似的盯着眼前的杯子,而后侧头看了看笑的欢喜的顾家人,是看看右边,低头品茶的如韵郡主。

    怎么看,就好像自己过的最凄惨一般。

    心中的气,是愈发的不顺了。

    “良娣娘娘,郡主,诸位夫人。”没一会儿,便瞧着胡月娘过来见礼。

    看见胡月娘,如韵郡主的脸沉了下来,可随即想到,东宫点了那么多人,却没点到胡月娘,以后怕也依旧入不得太子的眼。

    她所厌恶的,是太子看中的人,如今,不得太子看中,似乎,心中也就没那般的憋闷了。

    只是孟良娣在看见胡月娘的时候,眉眼间满都是笑意,“快些起来。”

    伸手,招呼人赶紧过来。

    而后,撇了如韵郡主一眼,看着如韵郡主脸如所愿的黑了下来,心中更是欢喜,“说起来,胡女官原是郡主跟前的人。”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胡月娘,“不知胡女官过来是有何事?”

    胡月娘始终半低着头,仿佛感觉不到旁人对她的打量,只双手将一个锦盒送到孟良娣跟前,“殿下为娘娘打了珠钗,今日刚得了,便赶紧送来了。”

    这话说的,就好像太子今日过来,是专门为孟良娣送珠钗一般。

    这话,左右的人听的都觉得假。

    自然,这也是太子殿下素来的作风,打一巴掌,后头总会跟个甜枣,好像这般,便就是温文尔雅的贤主一般。

    不过却是给足了孟良娣脸面,孟良娣欢喜的接了过来,抬手打开了这锦盒,“殿下有心了。”

    而后递给身后的宫人,“给我戴上。”

    看见孟良娣要戴珠钗,布珍公主便令左右取来了铜镜,孟良娣左右的看着,越看自越觉得好看。

    等着戴好了之后,从手上摘下了镯子,送到了胡月娘的跟前,“辛苦了。”

    “这是奴婢应该的。”胡月娘弯腰,一步步退了下去。

    待胡月娘走后,左右的人自然是要说,太子如何的看中孟良娣。

    孟良娣听的欢喜,接着便说了句,“说起来,这份福气倒是郡主让我的。”而后,指了指胡月娘离去的背影,“瞧瞧一个下人,都知道审时度势,若是跟着郡主,哪里有现在的风光?”

    如韵郡主没有说话,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杯子。

    如韵郡主这般沉默,孟良娣便就愈发的张狂,“不过啊,这世上总没有卖后悔药的,有些事错过便是错过了,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了。”

    如韵郡主的转杯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定定的看着孟良娣,“我突然想起来,你母亲曾匍匐在我脚下的样子,也突然想起来,你婶子被叶家撵出去的样子,更是记得,顾家老太太如何同你家发难,如今,你哪来的脸,吃顾家的人的酒?”

    有些话,大家只不过是不提。

    叶顾两家同孟家的渊源,还厚着呢。

    当然,这渊源都是不好的渊源。

    孟良娣的脸,就仿佛被人扔在脚下,让人随意的唾弃。

    她紧紧的咬着牙,看了顾夭夭一眼,此刻,只要顾家人出面,便就解了她现在的难看。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吱声。

    孟良娣突然笑了一声,“是又如何,你可听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母亲倒是想跪着,现在怕是跪也跪不起来了吧?你口口声声说是你不要的殿下,可是谁人不知道,殿下视你侯府如草荐,哦,倒是我说错了,这世上早就没有文候,没有华夫人,只有两个什么都不是的庶人!”

    哗啦!

    孟良娣说的正起劲的时候,如韵郡主的茶水,就突然冲着孟良娣泼了上去。

    便听得孟良娣突然惨叫了一声。

    也幸得这茶水不烫,不然这一下,孟良娣的脸都得被毁了。

    左右的妇人都惊的站了起来,若是这事是从前的那个如韵郡主做的,大家都不惊讶,可现在,到底郡主已经失利了。

    不过,饶是如此,也没人敢为孟良娣说句话。

    有些生来就比旁人尊贵,仿佛就刻在了骨子里一般。

    “良娣。”宫人赶紧拿了帕子,为孟良娣擦拭脸上的茶水,以及,挂在发梢上的茶叶。

    “两位,若是再这般胡闹,不管是谁,都请离开我顾家!”布珍公主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好好的喜日子,这俩人拌嘴也就算了,竟然动起手来,自会惹的主家厌烦。

    孟良娣被如韵郡主泼了一脸的水,原本就够憋火的了,如今却还要被布珍公主奚落,当下便抬高了声音,“你没瞧见,是我被欺负了,我倒是不知道,如今顾家同这落魄户穿一条裤子了?”

    “良娣慎言,您与郡主是非,只有圣主可决断,我顾家自没这个本事,若是您诚心来为顾家贺喜,我顾家敞开大门随时欢迎,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劳您自行离开,不过是个良娣,我顾家还不放在眼里!”布珍公主一句接着一句。

    这气势,恍然间就有从前刚来大佑的样子。

    孟良娣左看看,从前京城最尊贵的郡主,右看看,是突厥最得宠的公主,一个个发起脾气来,都吓人的很。

    感情,就自己堂堂太子良娣,便就应该吃气了?

    “慈夫人,你莫要忘了,你不过也是个妾,当真觉得能代表的了顾家?”孟良娣轻咳了一声,自觉得,该要端起,她良娣的架子。

    即便,她在东宫也是个妾,那也是太子的妾,总要强过一个侍郎的妾。

    今日,是她成为良娣后头一次赴宴,若是不讨回脸面,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她平日待着东宫出门少,可她的母亲总会出来,不定会被旁的夫人,如何的嘲笑。

    听了孟良娣的话,顾夭夭慢慢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的说我顾家如何?”

    若布珍公主只是个妾,严格上说,只是顾家体面的奴才,那顾夭夭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是顾家二房独女,她说话,自是有分量。

    偏生顾夭夭也是个说话,毒的人。

    这三个人一人一句的,愣是将孟良娣说的眼睛通红,“你们,你们给我记着。”

    而后推开跟前伺候的宫人,小跑着往前。

    因为动作太大,再加上故意发的脾气,她跟前的案子被推踹倒了,上头的盘子碟子掉了一地,便是连刚刚太子殿下送她的珠钗也都从头上掉落。

    孟良娣此刻自是顾不得那么多,只一心去寻人为她做主便是。

    看人走了,布珍只唤人将地上收拾起来。

    这屋子里乱哄哄的,自是没人注意,被婢女收起来的,那根珠钗。

    如韵郡主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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