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我妈已经三天没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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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沈倩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得知这位刚刚经受过心灵创伤的父亲此时脑海中无比危险的想法,立马决定和他促膝长谈一番,分别从孩子的年龄,体格,以及屁股的抗击打程度进行了分析,最后得出结论,还是应该晚些再打。
姚先生一时心软,点头答应下来,可他打不了孩子,却还是坚持要“揍”一“揍”孩子的妈。
于是两人抱在一起,你一嘴我一嘴,战事一触即发,很是难舍难分。
沈倩觉得自己为了儿子做出的牺牲可谓巨大,好在她今儿个身上来了亲戚,姚先生无论如何也攻陷不了革命的最高地,不然,就以现在这么个煽情且小别重逢的夜晚来看,她真不一定能从姚先生的狗嘴里活着被吐出来。
第二天,姚家老爷子跟老太太正式启程去往美国,他们没有把这事告诉自己的其他几个孩子,只是让姚信和带着沈倩到机场送了二人离开。
沈倩过去对于老太太感情不深,偶尔还有一些怨念,如今再见,察觉出老太太脸色中的一抹灰暗,叹气之余,心气难免也平和了许多。
老爷子一直在旁边坐着,看上去倒是依然健硕,像是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只是日益变白的头发,还有那一双藏在严肃神情之下、逐渐浑浊的眼睛,让亲近他的人还是能够体悟到一点他心里不为人知的无助与压力。
电视剧中的波澜壮阔毕竟不属于真实的生活。
大多数现实中的男人,对于接受生活的改变都显得格外平淡而冗长,在绝境之中,他们很少会选择用眼泪宣泄自己的不满和茫然,更多时候,是继续挺直腰杆,孤独前行,高高地举起自己这个家,不让人发现一点脆弱的情绪。
老爷子跟老太太年轻时是青梅竹马,老太太是家里的宝贝小姐,而老爷子只是失了亲生父母被姨妈好心收养的便宜表少爷。
两人私奔出来的时候,老爷子曾经告诉老太太,自己会护她一辈子,他没有食言,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也依然贯彻着自己的言行。
只是老太太兴许一辈子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一些,人到老年,忙里寻事,就开始掺和起了小辈的家里事。
老爷子早些年还会管一管,跟她说上两句重话。
可后来,老太太身体出了毛病,老爷子心有顾虑,则是连一句重话也不跟她说了。
要不是姚信和是他自己亲眼看上的接班人,为了家族不能任由老太太磋磨,他兴许连姚信和跟沈倩的事儿,也不爱多管。
所以在沈倩看来,老爷子精明了一辈子,可到最后,还是在老太太的事上犯了糊涂。
沈倩不希望姚信和犯糊涂,至少,她希望自己不要像老太太那样,到了老年惹人嫌恶,最后弄得儿孙不亲,家庭不和。
姚信和不知道自己妻子这一番思想觉悟的提升。
他这边刚刚处理完公司里的事,得知姚信泽已经从德国回来,便收拾东西,准备到台湾出差去。
台湾那边如今已经成为了华升主要的芯片制造商。
负责人的儿子杨旭咏他也认识,两人说起来,还是本科、研究生时期的同学,只是他两当时都是亚洲学生里的佼佼者,成绩相当,模样又都长得很是出众,所以平时外人看外,有那么些王不见王的意思。
可姚信和跟杨旭咏其实关系挺不错的。
杨旭咏是个喜欢交际的人,有时在实验室里见着姚信和了,还会开着玩笑说一些给他介绍女朋友的话。
杨旭咏的亲爹当年是他们大学的荣誉毕业生,留在美国工作了十几年,之后回到台湾,自己创办了现在的这个公司。
这一次,姚信和得到杨旭咏的回复,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同学品性不坏,唯独那么个游戏人间的态度实在让人有些头疼,就怕闲来无事,他又要开口给自己介绍几个漂亮姑娘,让他体验体验“男人的乐趣”。
好在杨旭咏虽然对待感情有些不靠谱,但是道德底线并不低。
得知姚信和结了婚,立马让人取消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接待,两人找了个山里的安静小店,一边叙旧,一边聊到了工作的事情。
姚信和这次过来找杨旭咏,目的很是明确,除了商量两个公司后面的长期合作,另一件事,就是让他给自己介绍一些行业内的技术人才。
姚信和前几年开始,就一直在关注国内各大模拟强高校的人才输出,到了招聘和入学季,还会安排顾策过去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就招揽入库,只可惜几年下来,收获仍是寥寥。
现在国内的微电本科教育,大抵还处在一个过分注重理论基础的阶段。
冗长的实验报告和关联性不强的简单加法器对于真正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来说,实用性不大,而且重复度太高。
相比之下,像姚信和这样,大二就已经可以独立使用软件布线布局,电路仿真,大三就涉及到分支预测这样复杂问题的人,实在凤毛麟角。
于是,技术人员的空缺在国内得不到有效的补充,姚信和便只能考虑从海外引进。
杨旭咏在这一方面显得很是大方,其实对于他来说,华升跟自己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华升的设计能力得到提高,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产出的产品品质也能同等提高,双方相辅相成,共赢互利。
姚信和于是在杨旭咏的介绍下,飞了新加坡两次,然后,在台湾和新加坡之间一阵辗转,一待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沈倩在北城照顾两个孩子,沈行检前一阵在学校开运动会时出了意外,摔断了胳膊,她把人接过来自己照顾了一阵,七月份的时候,姚小糖放了暑假,她也开始考虑起了带着孩子们来台湾看看的想法。
老太太这一阵在美国过得据说很是不消停,认不得人,又不愿意接受手术,清醒了一点,就时常与人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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