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话:吓人-《村里的女霸王她良田万顷》
白河村家家户户都姓白,都是一个宗族的,但要论最亲,还数这白大年,算得上是白地主嫡嫡亲亲的堂兄弟,也是白河村除了白地主外家里最富裕的了,有发家的白地主帮扶着,如今也是有几十亩田地的人家,妥妥的顿顿吃白米的,不像他们,忙活半辈子,还是紧着糙粮吃,还不经肚子往饱了吃。
白大年这样的好人家找上了张婆子说儿女亲事,那可是对张婆子的看重,这可不就是个美事吗,要是说得好了,再入了白地主的眼,帮着白地主家说媒,那可是大发了!
赵氏心中是羡慕得很,脑子也赚得飞快,冲着张婆子笑得谄媚,“我说婶子啊,听说那白大年有好两个年纪到了的孙子吧?不知是哪房的?对女方可有什么要求?”
这自古找媒婆说媒当然是要将自己的要求先说得明白,媒婆也好照着这个标准来寻摸不是?
张婆子自然是听白家人说清楚了的,眼下见赵氏奉承起了她,那满脸的弯弯绕绕她瞧的一清二楚,当下笑道:“你家大菊翻过了这个念头就十四了吧?年纪倒是和白家二房的小子合适,只不过啊,你可不要想,可说不着你家大菊。”
原来是白大年家二房的小子,赵氏在脑子里想着见过几回的白家小子,人才倒是还行,且白大年家可是这方圆十里八乡数得上的好人家了,不像白地主家那么高不可攀,日子却又好过,她家大菊若能加嫁过去,那是享福的,娘家也近,帮着拉拔拉拔兄弟,岂不正好?
再加上白家托了张婆子说媒,又不正是缘分天注定?凭她跟张婆子的关系,张婆子怎么着也要说她家大菊啊!她正高兴着呢!甫一听张婆子后头这句,急了,“咋了咋了,我咋不能想了?我家大菊那样貌,咱这村子里谁比得过去?再说人也能干,家里的大活小活都能做,谁讨回去做媳妇都不亏啊!”
赵氏和张婆子说着闲话,旁边的妇人们虽一直没接茬,但都支着耳朵听着呢,听得张婆子说起白大年家找了她说媒,几个妇人心中都是火热,她们家都是有合适的闺女的,正都琢磨着听张婆子接着说白家对女方的要求再盘算呢,冷不丁听张婆子后头这话,也是急。
葛老财媳妇因家就住在老榕树边上,平日里没事都是窝在这老榕树下与人说闲的,她大孙女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正盘算着想让张婆子帮着留意留意呢,听着白家要说亲,也起了心思,又听张婆子这话,忙抢了话头跟着道:“他婶子啊,不知那白大年家对女方究竟是怎么个要求啊?”大菊丫头不行,她家杏儿行啊!杏儿可比大菊那丫头讨喜多了!
见大家伙都支棱着耳朵等着听呢,张婆子颇觉得意,也不卖关子了,干脆道:“白大年那二儿媳妇柳氏打头就先说了,儿媳妇绝不从咱们村找!”其实她琢磨着柳氏之所以找上她做媒,为的就是借她的口传回她们村,白家绝对不跟孤山村的人家结亲呢,这也代表着人家的态度有多坚决呢。
“不从咱们村找?为啥呢!”
“就是啊!为啥?咱村的姑娘咋不行了?为啥就不从咱们村找了?”
“白家那柳氏咋说的?张婆子你说说看,这是看不起咱们村不成?”
他们孤山村是没白河村富裕,可那也是自给自足不偷鸡摸狗的好人家,姑娘小子们哪个不好了?凭啥就这么看轻呢?
树下的妇人们都气了,个个叫嚷了起来,唾沫喷了张婆子一脸,她忙道:“你们可别冲我发火啊!这是白家的要求,又不是我提的!”
“那倒是说说,为啥就不从咱们村找了?是看不起咱们不成?”赵氏叫道。
张婆子左右看了看,压了一点声儿,“柳氏说了,咱们村有个成天跟混子干架没个姑娘样的女恶霸,她是不敢讨咱们村的姑娘当媳妇的!”
众人一听,齐齐想明白这个女恶霸是谁,先是愣了愣,而后赵氏差点暴起,哭吼道:“这个天杀的遭霉玩意!自个作天作地的,牵连了我家大菊的好亲事哟!真是不叫人好过啊!咱们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祸害玩意呢!”
葛老财媳妇老许氏忙扯了她一把,“小声点,小声点,当心被她听到了!你忘记年上村长家那被砸穿的青砖石墙了?”
赵氏被老许氏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跳,但心里气不过,声音是小点了,照样是没忍住继续骂骂咧咧起来。
自顾自骂得起劲,突然发现对门张婆子几个眼珠子飘来飘去都不再看她,四周好像都噤了声,下意识住了嘴,看向旁边的老许氏,见老许氏冲她打了个眼色,她缓缓扭头,“妈呀!”整个人惊了一跳摔在了地上。
许三花叨着根杂草站在赵氏身后的位置,见赵氏摔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她,咧嘴一笑,“我说大连婶啊,你这是做了啥亏心事不成?咋吓成这个模样?还是我长了副青面獠牙像阎王爷身边的小鬼啊?”
赵氏摸着石墩子爬起来,听见这话,心说你像不像阎王爷身边的小鬼我不知道,我倒是看你就是那阎王爷转世呢!哪家的姑娘也没个你这样的啊!
想着村长家被许三花一拳砸穿的青砖石墙,赵氏抖了抖,没敢坐回去,退了两步,离许三花远了点,“你站我背后作甚?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许三花倒也没心思跟她多计较,只笑了声,瞥了一旁的张婆子一眼,大步继续往村口去了。
张婆子被她瞥了一眼,吓得抖了抖,这丫头是记恨她说她坏话呢!这丫头虎起来可是个六亲不认的!头回她可是亲眼看见她这丫头将村西头的老流儿给打得吐血的,那打起人来眼睛都没眨巴!她可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被许三花打一顿,张婆子忙告说家里头还有事要做匆匆跑走了,可不敢再搁这说这些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