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入戏-《民国穿越来的爱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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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是做女团的,以后要写歌就尽管来找我。”谈笑说这话不是客套,她是真的乐意为许春秋写歌。
这孩子能清晨五点半起来吊嗓,能把京戏唱得这样出神入化,而且还烧得一手好菜,不对这不重要,总之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定大势。
好的音乐,都是歌手与制作人相互成就的,谈笑愿意朝她搭一把手,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一把,在华语乐坛里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傅南寻投向许春秋的视线则是变得有些复杂了。
他生在梨园世家,还不会走路呢就被抱在膝上细细的教。小的时候不懂事,他只觉得京戏里的那些咿咿呀呀的声音冗长而无趣,尖着嗓子像是指甲刮过黑板似的刺耳难听,那戏里的词也是,温吞吞文绉绉,让人总是听不明白。
他当初抛下京戏断得一干而脆,学了那么多年的东西,都融入骨血里了,说不要就不要了。
可是现在站在村落里的街角巷口,他退后半步站在许春秋的身后,看着她娉娉婷婷、袅袅娜娜,捻起葱白似的手指,好像看到了年幼时候那个路还没学会走利落就被套上青衣长衫推上戏台子的自己。
她得吃多少苦头才能练就这么一身本领啊,傅南寻悄悄地从后面看着许春秋,不觉得有多美,只觉得牙酸。埋藏记忆里的那些几乎要被忘却的疼痛冒了头,光是回忆起来都叫人浑身发起冷汗来。
撕胯也疼,吊嗓也疼,扎马步、翻跟头,越想越觉得疼,嗓子里好像还翻上来点铁锈味儿,喉咙肿起来,吞咽一下口水都疼得让人锁紧了眉头。她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又是这么捱过来的呢?
他听着许春秋的「海岛冰轮初转腾」,慢慢的、后知后觉的,终于咂摸出了点味道来。他在京戏世家白长了二十年,在老艺术家多少年如一日的熏陶下,他都没有听懂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文中含蓄又张扬的美,如今他竟然在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轻几岁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
点翠的头面、刺绣的戏服、艳红的胭脂,那些华丽的妆点一并凑齐在戏台上昏黄的灯下,可是他只觉得呆板乏味,一点都不觉得美。可是今时今日,没有戏服没有妆,许春秋就那么素着站在那里,却让傅南寻隐隐约约的摸到了那其中的韵味。
戏文里的字字句句他仍然是听不懂,连蒙带猜的侧耳听了半天,他听懂的恐怕还不及这村子里一个连书都没有念过几年的村妇多,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是懂了。
那声音好像夹杂着杨贵妃的魂儿,一出《长生殿》,唱得他终于入了戏。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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