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经过科学研究配方改造后的琉璃官窑,所制造出来的琉璃更加纯粹,没有任何瑕疵,辅以彩绘,比之前市场上流通的琉璃更加璀璨夺目,但凡是有人将近年琉璃官窑出品的琉璃与前几年的做个对比,就可以明显感觉到其中的做工差距。 提纯技术更加精湛,工匠们心思更加巧妙,而正是这样的琉璃工艺技术,成功地将江南那边的富商给唬住了。 于成龙上奏请求康熙准许他在江南开设琉璃官窑,派遣京城中手艺好的匠人与管事去协助他,这些康熙都应允了。 而江南琉璃,将成为朝廷的又一进项,为京城源源不断地缴纳税收与红利。 内务府中出色又受帝王宠幸的下属会被帝王派遣出去做一些经营,就如同江宁织造曹玺就是替康熙去置办进项,为内务府赚钱来养紫禁城的心腹重臣。 像琉璃官窑这类隶属于内务府的部门,本该也是内务府出人去办的,倒是让朝臣于成龙给捞到了这肥缺。 人们只要稍稍想一想,就能想到其中的暴利。 江南官僚们以为于成龙得帝王宠幸,负责为帝王去江南置办官窑赚钱,一个个眼红的很。 “怎么,你馋那新建官窑的利润?那是皇上让于成龙在替他挣钱。想要捞上一笔,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命享用。” “话不能这么说,我等是于大人的下属,于大人想要办好差事,还得用我们,这里头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多着呢,他也发现不了。” “即使发现,咱们也有的是办法去推脱掉。” “只要那钱进了咱们的钱袋子,官窑是亏损还是盈利,还不是一份奏折的事儿。到时候皇上要责怪,也是责怪于大人办事不利罢了。” 另一边,已经到达江南的于成龙,手中拿着高士奇给他绘制,几乎能够以假乱真的藏宝图,深吸了一口气:“銮仪使可以动手了。” 跟随于成龙一同来江南的銮仪卫点了点头,将猪血装在容器中,塞入于成龙的腹部,再用衣服裹住,接着掏出匕首便捅了进去。 于成龙惨叫一声,忙呼侍卫,高喊“有刺客!” 接着,那份染上了猪血的藏宝图,被銮仪使拿走,故意露出身形来引起追兵的注意。 待遛狗似的将当地衙门派来的追兵遛上一阵,再故意卖上破绽,假装遗失了藏宝图。 县令焦急地满头大汉,冲上前来直唤于成龙。 于成龙颤颤巍巍地说道:“快,去追回藏宝图!那是皇上嘱咐我秘密去找的宝藏。” “宝藏?!”县令神色不变,眼神却闪烁着:“臣定为大人将贼人捉拿回来。” 没多久,于成龙在县衙受袭击,遗失了宝藏图之事传遍了江南。 为了配合演戏,他不得不在病榻上假装重伤,连续一个月都只能秘密在屋中处理政务。 闲赋在家的丁思孔得知此事,心急如焚,亲自乘坐马车,日夜兼程从长沙赶至江南来拜见于成龙。 丁思孔其人善于治理地方,在任职知府时候颇有政绩,本该经于成龙举荐而升官,皇上都批准了,却硬生生被人压着职位未调,而后卷入贪污纷争,待他从泥槽中脱身,却接到了被贬官的命令。 新的职位,从上官到同僚,无一不贪,深陷这等官场,若不能与他们同流合污,那便只能玉石俱焚。 丁思孔索性辞官奏折一交,连官都不做了,回家乡去教书。 此次惊闻于成龙受人行刺重伤,丁思孔忙赶了过来。 有了丁思孔的帮助,于成龙的布置就更顺利了一些,有他去与贪官污吏接触,假意卖好,阿谀奉承,或上缴钱财以谋求仕途,或帮着他们的贪墨本该运往国库的税银、粮草与布匹。 吴之荣官至督察院右佥都,官至四品,作为御使巡查江南,不知道受到多少人的“孝敬”。 此番得知丁思孔终于卑躬屈膝,吴之荣笑着对同僚们道:“瞧瞧这丁思孔,现在还敢在老夫面前傲吗?有老夫在,他的别想要升官,那青云路都给堵住了,现在知道老夫厉害了吧?” “吴大人掌管江南督查,丁思孔的政绩如何大人寥寥数笔就可以决定。他当然惧怕大人,之前他不知道您的厉害,还敢与您闹不和,如今丢了官,终于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了。” “之前得罪了老夫,现在再来认错,也晚了,他之前的位置早就已经安排上了其他人,”吴之荣有一双倒吊眼,眼袋稍深,是常年夜里寻欢熬夜所至。 他抚摸胡须,缓缓道:“那于成龙受了重伤要死了,再也没人可以罩着他,这会儿是急病乱投医,知道最可靠的还是老夫。可惜啊,他怎么就不能早一些开窍呢?” “不过,既然丁思孔弃暗投明来投靠老夫,老夫倒是还真缺少几只狗来帮着叼一些骨头,你瞧瞧,这就是从于成龙手中抢夺过来的藏宝图,据说藏宝地点就在江南的琉璃官窑选址之中,地底危机四伏,丁思孔倒适合去做这个先锋……” 江南的风风雨雨,没有影响到京城的干燥,天气渐渐转凉,皇宫中已经提前染上了年味。 跟随在于成龙身边的銮仪使传递消息给胤礽时,他正因为东窗事发,低垂着头在爱训。 帝王责备胤礽:“你寥寥几句,四位太傅陷入宗卷里没有停歇,自己却躲在毓庆宫中偷懒,朕以为你在看宗卷,在学习,而你却藏在毓庆宫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胤礽这两天看海贼王看的有些上头,现在满脑子的都是大海的五彩缤纷,这会儿给康熙训得头脑清醒一瞬,心里有些懊恼。 他不该因为看海贼王上头,就画图纸,不仅画图纸,还搞了许许多多的船只设计,又去研究船只动力与物理学,倒是忘记装装样子了。 康熙一来毓庆宫,只一眼就能看到他堆了满桌的船图,立即就知道他又“不务正业”,在做一些与目前差事不相关的事儿了。 “儿臣已经将好方法都告诉于大人了,汗阿玛也不会派儿臣亲自下江南,肃清吏治这事儿只能靠于大人自己,儿臣能帮的有限。” “朕让你查案了,你查到什么了?” “儿臣查到了当年靠告发别人私藏、私编禁、书而升官发财的名单,这些名单已经交给了太傅们,交由太傅们去进一步查更详细的事儿。” 心裕出言道:“皇上,太子殿下,于成龙的秘信到了。” 胤礽谦虚悔过:“是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将太傅们丢在宗卷室,应该陪伴他们一起查阅。汗阿玛,儿臣可以看于大人的密信吗?” 康熙也想要知道的如今江南的进度如何了,于成龙给胤礽的密信,与给他的密信是全然不同。 他在给康熙的信上提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接下去准备做什么,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会有什么后果,恳请皇上准许。 而他在给胤礽的密信中则写了遇上了什么困难,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又提到了丁思孔如今潜入敌人内部,正在忍辱负重。其言语多是郑重地询问,对胤礽的敬重提问,倒像是在问“军师”似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