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懂得畏惧是好事,畏惧能束缚行为,真正可怕的是无所顾忌。” 康熙并没有生气,说这些的时候,眼神一直直视胤礽,他希望自己今日所说的话能印入胤礽的脑海中:“像现在捣鼓的水泥之类也就罢了,奏请太医院开设医校,培养医者这类也做的很好。有治国想法是好事,但当你长大,有朝一日要做更加大的动作时,还希望保成还会记得今日这番父子谈话。” 再也没有哪个孩子会让他花那么多的心思去琢磨,去苦恼,再多几个恐怕康熙也要累得够呛。保成是有别于其他皇子,独一无二的,对这弥足珍贵的宝贝倾注了多少心血,康熙想:恐怕没有哪一个帝王像朕这样有耐心教孩子。 “朕唯怕保成所知过多,所想过于前,而人如脱缰之野马,向你所认为的正确目标前行。却忘记了脚下可能有万丈深渊,也有刀山血海。所以朕会盯着你,在你犯错之前阻止你。”所以,他要做那根缰绳,将企图瞎跑的小马驹给拴好了,将他拉到安全的道上。 胤礽瞠目结舌:昨天孤还是汗阿玛的小宝贝,今天就成野马了。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小美的歌曲特别应景,充分抒发了胤礽内心的悲苦与凄凉,这个时候,恐怕只有一杯甜羊奶才能够拯救他被汗阿玛伤透的脆弱小心脏。 胤礽又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汗阿玛真是糟糕的教育家,他难道不知道,他越是警告,越容易激发孩子的逆反心理吗? 教育孩子就像治河,堵不如疏。 不过孤不怪他就是了,如果说汗阿玛是长于石头缝里的野草,那么孤就是蜜罐子长大的未来花骨朵。再说,孤以后要做大事的时候,还不是要经过汗阿玛的同意,他也说会盯着孤。所以在酿成错误前,不是还有汗阿玛收拾么…… “太子殿下,奴才打听到,因为此前龙兴江城受外敌破坏,伤死了许多人,此前受到宁古塔将军赏识的德柱随派遣在此的陆太医去龙兴江城了。” 玉柱悄悄对胤礽说道:“德柱来这儿算是殿下您的人,他也争气没给您丢人。人们都说他胆子大还不怕血,在宁古塔这儿名声挺响,很受陆太医器重。” 胤礽问道:“孤想要与德柱联系,玉柱可有什么法子?” 玉柱笑道:“德柱本就是殿下宫里出去的人,他又在这儿名声不错,殿下想要联系到他,可以差遣人跑一趟。” “行,这事儿还是你去办,帮孤给德柱送封信,若是能要到他回信就更好了。” 自从水泥出现以后,就投入了生产之中。盛京这儿的物产丰富,矿石、土壤取之不尽,帝王又下达归途行程,命人以水泥另修一条路线,专供帝王行程使用,归去途中,驱赶沿途百姓,派人看守新修建的道路。 另修的路运用上了水泥,力求平坦、直通,以最短的距离,连通驿站之间。 帝王对内大臣下令:“待朕回京后,这些路供朝廷快马使用。” 南怀仁《鞑靼旅行记》:为了供皇帝出行沿途顺利,倾注了大量人力物力来维护道路,帝王命人临时再修建了专供他回程的路,带来的妃嫔与王公贵族都跟着一起走这条路……(1) 龙兴江城的房屋被烧毁以后,处处都弥漫着焦土的味道,因皇上派遣大将萨布素前往瑷珲驻军,使得大清的守卫军自龙兴江城北上,在这座城池的北面修筑了防线,有粮草自后方运输前来,这座被毁去的城池,很快又在灾后重建中出现了些许人气。 德柱还记得自己跟着陆太医上路的时候,缝了不少被北蛮砍伤的人,每天都在焦土味中醒来,每一天都有治不好的伤患去世,尸体在龙兴江城的北面堆成了小山,由护送他们前来的领军率人一同火化,埋入地下。 北城门外如今圈了一块墓碑地,有的上面有名字,那是城池中侥幸存活的百姓为自己亲人所刻,还有的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是一块光秃秃的小石板,可能是一家子都死在了这一场灾难中。 他与陆太医带来的医士平日里都带上了掩住口鼻的面巾,沾了水的面巾虽冰凉难受,但却可以抵挡住焦土邪气的侵袭,防止染上肺病。 胤礽派人送来信时,德柱正在与一位腹部被看膛破肚却仍顽强活下来的蒙古青年艰难沟通,二人之间所说的话不同,唯能以手势比划。 龙兴江中居住着不少蒙古人,也有懂得汉语的部族,比较困难的是,即使同样是蒙古牧民,不同部族之间的语言差异也很大。 前来为他与陆太医做翻译的蒙古少女名为祖丽,是当地达斡尔族人,因常年与关内进行贸易往来,接触了不少汉人,这位蒙古少女一家都懂得一些汉语。她的父亲倍勒儿还是斡尔族在当地的副头目,与萨布素将军素来有交情。 龙兴江城能够快速复兴起来,少不了这些当地族人的共同努力。 祖丽刚认识德柱的时候,就看呆了眼,还直白得夸奖德柱:“您真漂亮,像明珠一样漂亮。” 德柱面无表情,并现场表演了一个满手鲜血缝人技术。 祖丽见他冷冰冰的,好像不太好相处,做那么可怕的事儿都能面不改色,吓得嘘声不敢说话。 蒙古青年醒来以后不能沟通,也是她负责翻译的,用蹩脚的汉语告诉德柱:“他是布里亚特蒙古人,说的语言与我们这里的不太一样,在龙兴江城,布里亚特蒙古人都是从龙兴江对岸逃难过来的。他们的牧场本该在江的另一头,那儿有一片美丽的湖泊,水土富饶,在我祖父那一辈时,大家都羡慕布里亚特有富饶的目地,可是那些都被敌人占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