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七章 帕巴拉神庙是否存在? 2 特训 在训练过程中,每个成员的性格特点也渐渐明朗,巴桑带着他一贯的冷漠和傲气,很少与人交流,仿佛他是独立于这个团体之外的人,这让卓木强巴很不满意,但是要说孤僻,似乎亚拉喇嘛比巴桑更难以接近。 他每天除了完成训练内容,便是默念佛经,就连艾力克都无法和他交流,但是亚拉喇嘛的记忆力却惊人的好,不管什么内容,几乎只需艾力克和吕竞男讲一遍,他就完全记住了。 或许只有卓木强巴知道,这些能将几百万字的藏教经典一字不落地背诵下来的喇嘛,他们的记忆力完全是磨炼出来的。 人群中记忆力最差的竟然是卓木强巴,方新教授有部分生物学知识,张立,岳阳,唐敏三人年轻,巴桑有较为丰富的野外经验,只有卓木强巴像个新丁一样。 但他无疑是所有训练者中最刻苦的一位,整理笔记回忆所认知的东西几乎占据了卓木强巴的全部休息时间,甚至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比如有时吃饭,他惊诧地发现,他们使用的瓷碗竟然是青花,烧制时间应该是八十年代中期,碗底的景德镇标识是伪造的,他们使用的筷子是楠竹做的,与适宜造弓的刚竹生于同一地理环境,他们吃的是东北大米,玄武岩累积成的黑土地上才能种出这种糯、软、绵而不粘口的米粒。 睡觉前看到营房他又要回忆一番:这种两层木架床是普通柴木做的,是用的楔木合口,只能勉强支撑两个人的重量,而最好的木料当属沉香,其下便是紫檀、黄花、沙石木、铁梨、乌木、黄杨、楠木等诸多细木材;被褥床单都是全棉布料,古人在被套衣服的用材上,辑里湖丝算是比较高雅的,而马王堆出土的蝉翼丝织品用料还在考证中。 就是在梦里,同屋的人有时还能听到卓木强巴喃喃呓语:“绿眼山蚕蛾,鳞翅目,大蚕蛾科,南美洲西北部,翼展一米二,翅上有绿眼,鳞翅屑含致敏物,第七腹结有一对毒腺,可以制造氰化氢,剧毒……澳洲方水母,剧毒……人触三十秒死亡……” 还不只如此,每天午休时间,亚拉要求卓木强巴背诵他父亲要他转述的宁玛古经,直到一字不错,而原因是古经中那些神话般的故事极可能是真的,将引导他们发现正确的方向。 而那个要求研究文字起源和文明进化关系的人,也正是卓木强巴,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卓木强巴有时间就要向艾力克请教文字起源,象形体和符号体的区别在哪里,楔形文、玛雅文、印章文、甲骨文和圣书文各有什么特色和共同点,问得连艾力克也常常搔头挠耳,最后不得不用一句:“I 服了you”来结束无法回答的问题。 对卓木强巴最感兴趣的恐怕就要数吕竞男了,她对这个无论何时都充满了精力和疑问的强劲男人感到不可思议,对卓木强巴提出的问题总是解答得十分细致,也好几次暗示想与卓木强巴单独好好谈谈,但是卓木强巴要么假装不知,要么委婉拒绝,他的所有情感,已经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唐敏,不想在个人情感问题上再走什么别的岔路。 在实践基本训练课目中,最弱的无疑就是唐敏了,但这个爱哭的小姑娘虽然在训练中屡次失败,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百折不挠,最终还是通过所有的科目考验。 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亚拉喇嘛,这位不起眼的老者就好像一名隐士高人,让人摸不清他的底。 不管什么难度的训练科目,就如同他记忆那些理论知识一样,都是一遍过关,有时候连卓木强巴也做不到一次通过,但亚拉喇嘛就那么过去了,轻松得连艾力克也自叹不如。 但是在整个前期训练中,卓木强巴一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种被人偷窥,背脊发寒的感觉。 他知道,那名金发男子不会这样轻松就放弃,但他始终找不到敌人的踪迹,越是这样,越觉得危险。 还有一个问题,这次行动的总指挥,特训进行了如此长时间,总也不见那位领导,卓木强巴就这个问题问过竞男,答复是人家出国考察去了,好像是一个大型水利工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一晃眼营地白天最高气温已达26度,这天下午训练结束,男队员们都换上了迷彩背心,高大的卓木强巴那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中显得霸气十足。 如今的他,已和几个月前有了天壤之别,攀爬、架索、钻洞、潜泳、格斗每一项的成绩都是培训者中最优秀的,而理论知识考核也已及格,起码他已经知道第一天到营地吕竞男考核他的那几样东西是什么了。 那草是芨芨草,在青藏高原常见;那石头是风化的红砂岩,看似坚固,实是碎粒,不能攀爬和做固定物用;而比蚂蚁大的动物,则是沙漠中令人闻风丧胆,大名鼎鼎的行军蚁。 同时,他对以前巴桑提到的那些神乎其神的动植物也有了了解,那种勒死人树,似乎是一种紫藤变异,藤蔓如植物根系般生长,触碰到实体便会缠绕上去,一昼夜能延伸数米距离,若是缠上人以后又让它找到可攀爬的大树,第二天清晨便会发现那人已经被死死勒在大树上了;而西藏的五彩蚂蟥,更是曾一度肆虐成疯,它们可以长逾十厘米,天气稍转暖,便蠢蠢蠕动,关于蚂蟥成灾区,藏民有这样的谚语形容:“白色的马穿过,变成红色的马;白色的狗穿过,只剩下皮和骨头。” 至于在可可西里,科考队使用到的冰镐、冰爪、八字环、锁扣等器械,现在卓木强巴更是如了解自己的手臂一样了解它们,只是还缺少实际运用的机会。 卓木强巴在营地前回忆了吕竞男教的几个擒拿动作,独自缓缓练习着,张立和岳阳坐在一株树下休息,这两位年龄相近的士兵相见恨晚,如今已是知交;巴桑坐在高高的树丫上,依旧冷漠如孤鹰,他性急,易暴躁,不过先后在卓木强巴和亚拉手下吃了亏,然后就学乖了。 方新教授和艾力克总也有讨论不完的学术问题。 唐敏和吕竞男站在远处,但卓木强巴可以感知,她们都遥望着自己。 亚拉喇嘛,那个看似最神秘的喇嘛又走了过来。 亚拉喇嘛看了一会儿卓木强巴练习,疑问道:“你是库拜?” 卓木强巴点点头,淡然道:“以前做过几届,后来从商去了,生疏了。” 张立突然从树下跳起来,问道:“强巴少爷,我已经听到过几次库拜了,到底那是一个什么名头?” 卓木强巴呵呵一笑,道:“就是一个普通竞技赛,类似冠军的称号吧。” 亚拉严肃道:“不只是那样简单。 库拜是光荣而神圣的称谓,是藏族的勇士之称。 在很久以前,藏区是十分流行大范围竞技的,那时候各藩国都要派出最强壮的小伙参加库拜之争,竞技内容包括马上骑射、赛牦牛、藏式摔跤、押加、俄多等共十来项,如今仅有阿里西南地区还保留库拜传统,而比赛内容也被压缩到押加、摔跤、朵加和套飞索四个项目了。” 亚拉看了卓木强巴一眼,道:“能拿到库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需要各方面都十分优秀。” 岳阳也起身问道:“什么押加、多加,是什……什么啊?” 对这些藏族小竞技项目,张立也略有所知,他给岳阳解说起来,押加就是大象拔河,两男子背对背,像纤夫拉纤一样将绳子套在肩上,对抗时各自拼命向前,姿势就像大象一样,其余规则与拔河相同;俄多是打飞石,就是用绳套套住石块,利用手上技巧和绳索惯性将石块远远抛出,要又远又准为好;朵加类似举重,是抱大石块,另外还有格吞、扯牛角等运动…… 亚拉又问卓木强巴道:“第一次看你出手时,就觉得你的摔跤手法带了粘、贴、拐、圈等技法,那恐怕不是库拜里学会的吧?” 卓木强巴暗呼厉害,解释道:“我在成都经商时,于青羊宫遇见一老者,他教我打太极。” 亚拉点头,卓木强巴反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亚拉上师的身手才叫我们吃惊呢。 所谓真人不露相,我想这句话应在亚拉上师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亚拉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语调道:“我在色拉寺密修了数十年,也曾学了些纵跃之术。” 说完,又到一旁去念持咒去了。 卓木强巴感觉很奇怪,亚拉喇嘛怎么突然会想起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恍惚间看见,山间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电子显示屏上,时间、与目标间的距离、角度、坡度,一一显示在上面,卓木强巴满脸疑惑的头像被放大至眼前。 莫金穿着威风凛凛的军装站在山腰密林中,他取下电子望远镜,满腹狐疑地呢喃道:“真的就这么有把握? 搞什么特训? 难道已经知道了那地方在哪里?” “马索!” 随着莫金一声大吼,一名有着棕色头发,横眉窄眼,高鼻扁嘴的武装分子屁颠屁颠地从林荫处跑了出来。 他身型也有一米八几,但整个人处于一种随时准备点头哈腰的姿态,看上去反有些猥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