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们已经有预感,天慈庵估计要血流成河。 李相迎终于浑身发寒,这一刻连神魂都在颤栗。 “啊!” 堂外传来凄厉的尖叫声,仿佛要刺破天际,又像是向人世间告别的哀鸣。 张易之背负着手,迈步走向庵主,温声道:“现在给住持一点时间,解释这些人的来路。” 庵主不敢抬头,怕周围的弟子,看见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可是吓到住持了?那我说话温柔点。” 张易之身子前倾,深邃的眸子闪现出柔和的光芒。 庵主遍体生寒。 面对张易之,她真的只有心悸和恐惧。 这个神雅仙容的年轻男子,绝对能做出血洗天慈庵的举动。 “贫尼……贫尼认罪,庵里收了他们一千两黄金,让他们借修佛名义来隐藏身份,但贫尼对他们的来路丝毫不了解。” 庵主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坦白。 张易之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贪婪是罪,但不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呼! 堂内众尼姑长松一口气。 “你女儿呢?随这群人出逃,形迹也可疑。”张易之指着那个抱膝蹲地的尼姑。 “我没有!” 那尼姑骤然抬头,身躯抖如筛糠,更是直接失禁。 她急忙望向陈长卿,眸子里充满着无助,“卿卿,卿卿救救奴家,奴家真是无辜的,是被裹挟的。” 一直在看戏的陈长卿虎躯一震,拔高声调道: “好歹夫妻一场,贫道就原谅你这一次。” 说完看着张易之,弱弱道:“子唯,我对她知根知底,她虽有种种不是,但心地还是善良的。” 张易之置若罔闻,踱步到李相迎跟前,冷声道: “伪装身份,所图为何?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意图危害社稷江山。” 他的神色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是所说的话,那却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李相迎的腹部。 “不管信不信,我等只是阪依佛门的和尚。”李相迎表情僵住,硬邦邦回道。 “那你是带发修行?也对,没头发不代表是和尚,兴许是秃子呢?” 张易之随意自若的站在一旁,神情带着淡淡的笑意。 突兀转身,走到佛像下,双手合十: “喃无阿弥陀佛。” 念完后还非常虔诚庄重的礼拜三下。 众人皆茫然不解,却见张易之从佛前供桌的香炉里,拔出三根手指粗壮的香。 “你们真是庵里的和尚么?” 张易之又问了一次。 李相迎沉默片刻,喉结滚动一下,“如假包换。” 袅袅香烟里,张易之的表情慢慢消失,只剩冷冽之意: “给我按住。” 几名绿袍迅速按住李相迎,将他按在地上。 反应过来,李相迎当即瞪大眼睛,浑身冰寒,僵在原地似乎忘记挣扎。 “遭受痛苦,都是你过去的恶因,我佛还是讲究因果的。” 张易之直视着他,平静开口。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下,他将三根粗香倒置,狠狠插在李相迎头顶。 满堂如墓窖一般死寂。 一丝声音都没有。 那些魁梧和尚目眦欲裂,青筋暴起。 “呲呲。” 当火烧着头皮血肉的刹那,才发出轻微的刺耳声。 李相迎凄厉地咆哮,眼珠子几乎要鼓出来了,死命扑腾两下便昏厥在地。 头上还冒着青烟,空气弥漫着浓郁的焦灼味。 不知是头发的味道,还是皮肉…… 这样的场景下,目睹这一切的人全部保持着沉默,既恐惧又慌乱。 张易之丢下香,掩了掩鼻子,淡漠道: “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这道士。” 陈长卿睁开眼,满脸愕然。 张易之目光扫视着一众俘虏,继续道: “他传信说天慈庵有人造反,我张易之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唯独造反,异常敏感。” “如果某些人造反成功,我必死无疑,还要被凌迟抛尸,灭满门诛九族,死后在史书上劣迹斑斑,遭后人唾弃谩骂。” “你们说说,我能容许造反么?造的是我的命啊!” 此话,让庵堂再次陷入沉寂。 所有尼姑都恍然大悟。 其实她们心存疑虑,就算庵内的和尚身份可疑,但没必要兴师动众啊,名震天下的张巨蟒竟然亲自出马。 原来这道士是始作俑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