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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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衣颠了颠怀里的那脸色有几分苍白的孩子,又望了远处那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一眼,有几分不甘地道:“若不是……”
芳宜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忙打断她的话:“好了,不要说了,一切都是天意,非人力所能违,所幸柳暗花明。走吧,这雪越来越大了,这孩子怕是经不住。”
图衣应了一声,再恨恨地瞪了远处的一家人一眼,这才抱紧怀里的孩子,跟在芳宜身后离开了。
许筠瑶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们,自然感觉得到图衣那不善的视线,眼神幽暗。
这两人……到底要做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唐松年一家四口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点灯时分了,王氏见他们终于归来,顿时松了口气,责怪儿子道:“怎这般晚才回来?晌午过后雪便越下越大,天气也冷了许多,你们也不怕冷到这两个小的。”
唐松年笑道:“早就启程回府的了,只是路上雪深不好走,不敢把车驾得太快,故而才回来得晚了些。娘放心,阿茹早就多准备了几件衣裳,也让孩子们穿上了,冷不到的。”
王氏不放心,忙又吩咐夏嬷嬷去准备姜汤,亲自盯着他们喝下。
许筠瑶虽然不喜欢姜汤的味道,可也清楚这是为了身体好,故而捏着鼻子喝了。倒是周哥儿宁死也不肯喝,趁着众人没注意,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成功地逃掉了被灌姜汤的下场。
“这孩子真是,就跟你小时候一般,一见要喝姜汤撒腿就跑,让人喊也喊不住!”王氏无奈地摇头叹气,瞪了儿子一眼。
唐松年摸摸鼻子,不好说什么。
许筠瑶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王氏数落儿子的时候,她腮边的小梨涡又若隐若现的,一瞧便知道小丫头心情正好。
到了夜里屋里无人的时候,许筠瑶便把言妩给叫了出来,打算问一问她关于白日那没来由的恐惧一事。
言妩似乎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低着头绞着袖口,一副做错事般被人当场逮住的可怜模样。
许筠瑶可不吃她这一套,冷着脸问:“你和白日的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会如此害怕她们?”
言妩一听就急了,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地道:“不,不是,我和她们没关系,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根本不认得她们!”
“真的?若是不认得她们,那你怕什么?倒像是怕人家去吃了你一般。”许筠瑶表示怀疑。
言妩愣住了:“是哦,我既然不认得她们,为何又会如此害怕,好像、好像……”
她‘好像’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许筠瑶也不急,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一副非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模样。
言妩“好像”了半日,神情却是越来越迷茫。
许筠瑶一双小眉毛皱得也越来越紧,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言妩没有过去任何记忆,故而并不记得芳宜那些人,可内心却仍深深隐藏着对那些人的恐惧,使得她就算没有记忆,可身体却仍很诚实地反映了这种深深的恐惧。
言妩无端端地藏着自己,长得与上辈子的自己一模一样,只除了性子南辕北辙。更巧合的是,她与自己一样,都与芳宜存在着某种联系。
许筠瑶从来不相信巧合,尤其是多个巧合发生在同样的两个人身上时,她就有充分理由怀疑这当中必是有人刻意为之。
言妩抱着脑袋蹲下,仰着脸可怜巴巴地道:“瑶瑶,我真的不记得了,也不认得那些人,只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她们,就是方才你指着她们给我看,我一望过去就觉得很害怕很害怕。”
“你是怕她们那么多人,还是怕她们当中的一个或两个人?”许筠瑶引导性地又问。
言妩努力回想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着,神情又再度变得茫然起来:“我、我好像谁也没有看清,又好像看到一个很可怕的人……”
许筠瑶无奈,知道自己应该问不出什么了。不过不要紧,言妩在她的身边,而那芳宜与图衣,只要她们走上与上辈子一样的路,那她总会有机会将一切查明白的。
这一日,唐松年迎来了曾与他一起在前瑞王,亦即新太子麾下征战的钦差大人。
书房内传来男子爽朗的大笑声,身材魁梧的钦差大人拍了拍唐松年的肩:“一别数年,你瞧着愈发像个白面书生了。”
唐松年含笑道:“韦兄风采不减当年,只是怎从一个未来的大将军变成了巡视吏治的钦差大人?”
唐松年又关心地问:“前段时间听闻纪大人被流放,不如发生了何事?”
韦良冷笑一声,回答道:“不过是废太子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想借着纪大人将追随太子的人一网打尽,纪大人不过是蒙受了不白冤屈。所幸老天有眼,不教他们奸计得逞。前不久太子已经派了人前去接回纪大人,这会儿想来也快到京城了。”
“如此就好。”唐松年其实多多少少也猜中了部分真相,这会儿得知,不禁暗叹一声。
兄弟阋墙,便是如此了。
他又想到自己的兄长唐柏年,又是一阵叹息。
废太子与太子殿下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尚且如此,他与大哥这对异母兄弟日后又会如何呢?
韦良见他神情添了几分默然,细一想便明白了。毕竟前段时间唐柏年的官还是他亲手捊掉的。
只是人家亲兄弟间的事,他一个外人并不好说什么,遂转移了话题。
唐松年打起精神,两人聚了一会儿旧,韦良便一脸凝重地道:“殿下在与废太子周旋之时,怀疑废太子身边藏有前朝余孽,只是殿下当时分身乏术,无暇多故,待废太子死后,殿下设下一个局,倒真的抓到了不少前朝余孽,只可惜那些都是硬骨头,落网之时竟毫不犹豫地服毒自尽。”
唐松年心中一凛:“可见这些已经是亡命之徒,若不除掉,日后必成大患!”
“殿下如何不知,只是那些人实在太过于狡猾,又个个是不怕死的,竟能以一命护一命,竟教过半的余孽逃脱了。”韦良恨恨地道。
“我此番来,也有伺机调查余孽行踪之意,可惜一无所获!”韦良叹了口气。
唐松年皱着眉,暗暗思量着。
“爹爹!”周哥儿奶声奶气地在外头唤,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韦良也只到了这声软软糯糯的‘爹爹’,哈哈一笑:“是你家那个小子吧?快让他进来我瞧瞧。”
唐松年无奈地笑道:“是他,快五岁了,平日可是淘气得很,又惯会装巧卖乖讨他祖母与娘亲欢心,愈发没了个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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