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承平二十三年,秋,八月廿三,阴,有风,冲虎煞南,宜沐浴,不宜远行。 徐北游这次返回帝都,没有住在韩府,而是直接搬入了刚刚完工的帝婿府,不过萧知南仍是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中,并未搬来这边,不是夫妻两人起了间隙,而是因为丧葬期间,禁夫妻房事,所以两人干脆分府而居。 此时的公主府中,因为天时变幻的缘故,早早生起了耗费木炭无数的地龙,又铺着厚厚的宝竺国地毯,整个屋子里温暖如春,只穿一件单衣也不会觉得有丝毫凉意。刚刚沐浴完的萧知南只着了一件中衣,长发随意披散,赤脚踩在地毯上,从旁边桌上拿起一封折子,随意扫了几眼后,又合起放下。 原本正在酣眠的斑斓被惊动,抬起眼皮瞥了主人一眼,翻了个身,复而酣睡。 萧羽衣坐在一旁,身着素裙,素面朝天,因为在孝期的缘故,头上的簪子、步摇,手上的镯子,都换成了银质的,配上略显苍白的面庞,别有一番病美人的娇弱风韵。 看到萧知南将折子撂下,萧羽衣问道:“南边战事出变故了?” 赤着双脚的萧知南走到萧羽衣身旁坐下,点头道:“禹匡的江南水师大败,君岛、南湖、铁山三处水师大营都丢了,现在萧瑾大军不但兵临江都城下,还派遣一支偏师进逼江陵。” 萧羽衣做过大郑的皇后,也做过大齐的公主、长公主和大长公主,自然不是对于政事一无所知的深闺女子,闻言后脸色凝重,问道:“整个江南的局势如何?” 萧知南屈指敲了敲桌子,缓缓吐出一个“难”字。 萧羽衣轻声道:“如今庙堂,虽说有韩阁老和谢阁老他们,但说到底还是要由你这个萧家人来执掌大局,到底如何应对,你要做到心中有数才是。” 萧知南点头道:“姑姑说的是,父皇留下的江山基业,不能败在我这个做女儿的手中。” 萧羽衣叹息一声:“灵宝和太白去得太早,将这偌大的烂摊子都交到你一个女儿家的手中,没有这样的道理。” 萧知南轻轻摇头道:“什么道理不道理的,都说父债子还,这是父皇留下的担子,既然萧白这个儿子走了,就由我这个女儿来顶起来,这便是天经地义。” 萧羽衣说道:“那也不能由着你一个人来扛,如今你也已经嫁人,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情多与自己的夫君商议,两个人扛总比一个人扛要轻松些。” 说到这里,萧羽衣微微一顿,苦笑道:“在夫妻相处上,不要学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