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又是一年中秋节-《那年那蝉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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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绵的脸色有些晦暗,“也许吧,当时我只觉得很突兀,毕竟只要他在世一天,就没有谁会不开眼地找我麻烦,又何必多此一举,后来我有点想明白了,他可能觉得自己活不太久,开始提前安排后事。”
对于一位地仙境界的大修士而言,十年的确不算太久。
只是有一点让徐北游不太明白,既然萧皇十年之前就已经预见到自己命不久矣,为何对新皇登基没有太多安排,几乎是放任了那场蓝韩党争以及徐家之事,若是他肯提前安排,恐怕太平二十年的时候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风波。
秦穆绵看出他心中所想,平静道:“我也不明白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位能够力压道门掌教的帝王仓促离世,也许只有林银屏清楚,可她也不在人世了。”
徐北游默然无言。
秦穆绵低下头望着那盘月饼,沙哑开口道:“说来也是好笑,我们俩最后一次单独见面还是在大郑简文五年九月二十,地点是齐州的崂山太清宫,那时候他登基在即,也是存了一些想要齐人之福的心思,就来试探我的意思,我跟他说,我累了,不想争了,做个了断吧,他问我打算如何了断,我说老死不相往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来找你。”
说到这儿,秦穆绵忽然笑了,只是有些凄凉,“我至今还记得他那时候的表情,铁青着一张脸,许久都没说出话来,不过他也没有逼迫我,最后只是挥了挥手,仍是没有说半个字。”
徐北游小心翼翼问道:“然后呢?”
秦穆绵轻声道:“没有然后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独处。其实细细回想起来,我们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刻骨铭心和海枯石烂,原本我对他并不如何在意,只是在某一天,忽然发现他变成另外一个女子的,便觉得心中不痛快,我又是个从不服输的性子,总觉得要将夺回来才成,殊不知这条路是条不归路,让我越陷越深,莫名其妙地就纠缠不清了,其实谁也没有承诺过什么,就好像一笔糊涂账,怎么掰扯也掰扯不清,那时候我不愿意继续糊涂下去,他呢,又没办法给我一个清醒,就只好让这笔糊涂账变成一笔坏账了。最后只能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徐北游有些无言以对。
他未曾经历过情,便不懂情。
只是他仍旧听出了秦姨的那份难以释怀,也许正是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那位已经不在人世的萧皇已经成了她的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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