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五章 苟延残喘-《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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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相一叠加,马怎可能不惊?

    有的想停下,有的想快跑,有的想向东,有的想向西……相互较力之下,不但就地停下了许多,还被拉到、绊到了不少。

    紧跟在后面的战骑还不成还能飞过来?

    这一耽搁,至少也能替白骑争取好几分钟的时间。

    难不成就连老天都在帮自己?

    李承志斜眼看了看天。

    心中虽然狐疑,但不至于惊的让他乱方方寸。李承志大声下着令:“带上干粮水囊赶快上墙,将马也拖上去几匹……活的不行就宰了,卸开往上拖……另外再将所有甲马的马尾点燃,将其惊走……”

    说实话,李承志已是黔驴技穷了。

    他很清楚,即便有足够的时间让所有人上墙,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但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李亮嘴唇嚅动了一下,却不知该怎么说。

    有心不让郎君断后,但万一郎君还有其他的后招呢?

    就比像刚才的那道雷……

    李亮猛一咬牙,转头就走。

    脑子里全是东来之时,李松与他秘谈的那些话:郎君若非天授之人,又怎可能在千里之外,悉知河西之事?

    连哪里有山,哪里有河,哪里有盐,哪里有铁,以及哪里有夜明珠……等等等等,全都一清二楚?

    李亮已经铁一般的认定,那雷,就是郎君引来的。

    不然何至于这般巧,郎君张嘴一骂,老天就有反应了?

    不但有雷,还有风?

    又为何吹的恰好就是胡马,而非白骑?

    脑子里正冒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身边突然闪过一道白影。

    两百余骑,就只有高文君和白瑜披的是白甲……

    “还不上墙?”李承志冷悠悠的问道,“怎么,不想活了?”

    看着如山一般压过来的胡骑,高文君心中冒出一丝念头:又能活过几天?

    “妾身不怕死……”

    她满脸含笑的看着李承志,眼中精光四溢,亮如明珠,“但是死之前,有几句话想同郎君讲!”

    怕又是与她身世来历有关之类的。

    这女人还挺固执?

    李承志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双眼紧盯着乱的跟一锅粥似的胡骑,根本没注意到她叫的是“郎君”。

    知道他没心思听,但高文君还是要讲。

    至少死而无憾了……

    “妾身幼时丧父,少是丧母,之后一直寄居在叔父高肇家中……”

    幼时丧父,少时丧母?

    确实很可怜……

    听到前半句之时,李承志下意识的一叹:果然是红颜多舛?

    但听到后半句,他猛的一愣:“谁?”

    高文君当然听道他问的是谁:“当朝司徒,高肇高首文……”

    李承志就跟冻住了一样。

    他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实。

    当今皇帝的小姨子,当今皇后的堂妹,当朝第一权臣的侄女,还是养在府中数年的侄女,竟然被胡商掳到了河西?

    扯淡呢?

    他猛的想到初时高文君之时,感觉她骄傲的就像个公主。

    还有与李亮商量如何处置他时,自己随口说过的那一句:便是公主又如何?

    没想到一语成谶……

    李承志一脸的古怪:“那魏瑜呢?”

    “当朝奉朝请魏子建之长女,也是我已故伯父之子、高司徒之侄、今夏州刺史高猛之姨表妹……”

    李承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身世这么牛,看着也不像蠢到家的样子,是怎么被胡商得手的?

    但他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个。

    “你想说什么?”李承志狐疑的问道。

    还是那句话,别说只是小姨子,就算真是皇后的老婆,也绝对不可能放了高文君的。

    当然,死了自然一了百了……

    高文君猛的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李承志:“感念郎君恩重,妾身无以为报……”

    说着,她又猛的咬紧了嘴唇,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当场见了血。

    李承志狐疑的看着他,只见高文君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样物事,递给了李承志:“妾身命运多舛,不敢奢望此生,只望来世有缘,做牛做马以报郎君之恩……”

    头发?

    而且还是好长一段。

    再一细瞅,高文君的头发明显断了一截……

    李承志眼珠子猛的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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