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赵奎回来了,村民也只是在上工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嘴,平时和陈二妹好的那几个,也只是在田间问候了一声,没人去看过。 这年头,去探望个病人伤者,怎么也得带上二斤糖,或者十个鸡蛋的。 一起在村头村尾的说八卦,嚼舌根是可以的,但是,真的要自个儿家里拿出东西来送过去,那些人可就不乐意了。 于是,这几天里,陈二妹的脸,每天都阴沉着,到最后,几个要好的打招呼都不搭理了。 回到家,看着丢了码头的工作,还趴在床上起不来的丈夫,陈二妹那股火,就:“蹭蹭”的往脑袋顶上冒。 “哼,你就一心想着那白家狐狸精,现在好了吧,招惹了狐狸家的那些王八羔子,差点儿把你自个儿都搭进去了吧。”陈二妹在家里骂骂咧咧的,以前她可不敢这么骂赵奎。 赵奎块头大,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抓着她打,虽然她也是个泼皮无赖,但是跟赵奎杠,也只有挨打的份。 然而,现在不同了,赵奎没了工作,还躺着要人伺候,她就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底气足了,整天骂骂咧咧的不说,骂的话,还总是带着白家人。 “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赵奎想了好多天都没有想明白,那天晚上,他是怎么被小丫头一顿爆捶,差点儿就给捶挂了的。 “傻子呗,你没听说傻子都力气大,没事儿别惹傻子。”陈二妹给赵奎上药,边骂道:“活该白家生俩傻子出来,我看那白家老太也是脑子不正常的,鸡生蛋不卖钱,专门给小傻子吃,李翠花娘家兄弟来炖了一只鸡,她竟然因为这个,把李翠花赶回娘家去,硬逼着白庆文离婚,哪家婆婆为了一只鸡让儿媳妇离婚的啊,可真是个拎不清的。” “李家,那也不是东西,偷鸡摸狗的本事可不小。”赵奎冷笑一声,想了想,突然,双眼一亮:“李长贵兄弟,好久没喝两口了。” 五六年前,李长贵和李长福兄弟有一段时间特别有钱,整天都在镇上的饭馆里吃喝,如果不是后来去赌场把钱给输光了,他们现在,怎么都不能穷成那个鬼样子。 赵奎听说,这兄弟俩,从偏远山沟里把人家闺女骗出来,再倒卖给别处的光棍汉子做媳妇,这事儿,他们做了好几次,如果不是后来,有一家买的媳妇儿逃跑了,他们兄弟俩被买主家人抓住了,爆捶了一顿,赔了人家好多钱,买主家人还扬言要报警,他们兄弟落荒而逃回来的话,这无本的买卖,他们还准备做下去的。 当然,这些事儿,都是李长贵兄弟俩和他喝酒的时候,喝多了,炫耀出来的。 “我告诉你啊,你可别招惹李家堡那兄弟俩,那是出了名的泼皮惯偷,要是把他们招惹来了,我就带着大勇和小雪回我妈那儿去。”陈二妹说着,手下的药膏往赵奎菊花里使劲一塞。 “熬~”赵奎跟杀猪一般的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