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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打赢的了算吗？杀戮的就是恶，被杀的就是善？”

    “狼群猎杀兔子，部落灭杀部落，本质都是一样，都是为了生存，随便把恶的罪名定给老子，就要封我千万年，我『操』他大爷！”

    “地大灾，洪水，火，地裂，死伤无数，尸横遍野，地是不是在为恶？还是大恶？”

    “不是，因为你们知道，这就是道，道无情！”

    赢勾慷慨激昂，一遍遍的质问，不甘，不服，不屑，还有愤怒。他每一个质问，情绪都近乎失控，这个时候，山洞内的气息便沉重得近乎压抑，林感觉心口像压着一座大山。

    显然赢勾并不信那一套善恶定论，在他看来，世上本无善恶，这只是生存，这就是道。道无情，没有善恶，所以它能做到俯视一切，不管是强者还是弱者，不管是权贵，还是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摆渡人微微低着头，听了这番话，表情毫无波动，好一会，才淡淡道：“但是你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杀了最信任的部下，杀了自己最骁勇善战的战士！在战场上，他们是最靠得住的后背，在私下，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他们全死在你的疯狂屠戮中，战士最好的归宿，或荣归故里，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一切，在你的屠戮中戛然而止。”

    摆渡饶讲述非常平静，但林心里却掀起了波澜，没想到赢勾这么狠。林几乎能想象到那个景象，昔日尊敬的统帅，竟化身恶魔，无情杀戮，他的部下在无助和绝望中死去。

    本来还愤怒的赢勾，怒『色』渐渐消去，神情萧肃。

    摆渡人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声音终于不再那么平静：“你杀的，也就是我杀的，你我同罪。”

    赢勾和摆渡人本为一体，善恶的两面，所以摆渡人才会这么。

    “那你进来，我出去，别给老子虚伪。”赢勾又恢复了癫狂的本质，刚才那番话仿佛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两人本为一体，最了解对方，所以，谁都服不了谁。

    摆渡人摇头，非常决然：“我不能放你出来，除了每百年渡幽魂一次，我也不会离开『迷』雾岛，我们同罪。”

    “你不想离开？那你这些朋友是怎么回事？没有你的船，给他们一百条命都到不了『迷』雾岛。”赢勾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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