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玉米地里黝黑一片,成熟的玉米棒子早已成熟被农人扒走,只剩一片高高的玉米杆立在地里,二人一马走进去,有些费力。 “头!”时雍埋怨地看着赵胤,嫌弃他个子高,顺手按了一下他的头。 赵胤眉头皱了起来。 这辈子他都没有躲藏过, 莫名其妙被她拉入玉米地,这时才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要躲? 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 可是,官道上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如果他们不继续躲下去,这时再从玉米地里钻出去更不合适,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他侧眸看向时雍,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阿……” “嘘!”时雍截断他的话,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那只手仍然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噤声。” 赵胤抿住嘴巴,拉着脸。 她靠得太近,他不得已身子往后退一步。 “呜——” 几只在玉米地里做窝的鸟雀被打扰,突然吓得扑腾着翅膀,冲天而起,嘴里发出惊惧的鸣叫,让官道上的谢放和朱九立马停下了马步。 “谁?” 谢放沉声。 “谁在里面?” 这一下,赵胤是真的不能动了。 总不能让两个下属呵斥着走出去吧? 赵胤冷峻的面孔沉了下来,半隐在黑暗里,极是难看。时雍偷偷打量他一眼,内心暗笑,嘴上却老实巴交,一副很紧张、很害怕、很无助的样子,一只小手死死掐住他的胳膊。 不是调情的掐。 是很重的掐。 “怎么办?会不会被发现?” 赵胤看她一眼,沉默。 这时,官道上的朱九说话了。 “哪里有人?” 谢放:“我听到玉米地里有动静。” 朱九嗤声:“可能有什么畜生在野地里干仗,或是捡玉米仔吃……走了走了。” 畜生? 时雍差点笑出声来。 她看赵胤一眼,见他脸黑得锅底一样,暗爽。 那几只被打扰的鸟雀在天空盘旋不走,玉米地鸟窝里的稚鸟听到亲娘呼吸,突然探出头来,叽叽地哀鸣了几声。 时雍仿佛吓住了,惊恐地呀一声,往后一退,调转头,脑袋重重撞在赵胤的肩膀上。 正中鼻子。 好痛。 时雍嘶一声,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次不是装的, 赵胤怔了下,低头来看,“活该!” “……” 时雍摸着鼻子,嗔他一眼,做口型,“不要说话。” 赵胤看她嘴巴一张一合,轻哼。 这时,外面那个冥顽不灵的谢放又说话了。 “不对劲儿。” 他无视朱九地催促,手执缰绳在原地打着转儿,四处察看,“我分明听到有人的声音。” 朱九:“你中毒把耳朵烧坏了吧?” 谢放:“……” 一提中毒,根本无法做兄弟。 谢放瞪他一眼,突然跃下马来。 一条白色的手巾掉落在官道边上,极为显目,暗沉的夜色下,有几根玉米杆倒下去了,分明有踩踏的痕迹。 谢放是个细心谨慎的人。 他下马,拉过朱九,对他咬耳朵。 “玉米地有人。” 朱九轻轻啊一声。 “嘘~”谢放示意他噤声,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夜下的玉米地,低低道:“恐怕大都督遭到了不测。” 朱九吓死了,“什么?不可能。” 谢放瞪他,示意他小声,再看了看被乌骓踏过的玉米杆,慢慢走近,蹲下身,将一片玉米叶子捡起来,仔细观察。 “你看这是什么?” “蹄印!!” 朱九大惊失色。 乌骓是赵胤的坐骑,赵胤没事不可能去钻玉米地,那乌骓从玉林地里进去,只有一种可能: 如谢放所说,大都督遭遇了不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