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景龙观再次密会-《盛唐陌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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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太子的亲和,李嗣业心中倒是没有太多波澜,这位曾经的忠王,现在的太子在一次次的斗争失利中已经历练出了待人接物的功利性,每一举一动都有其目的。
他自然不能显得太过平淡,再度躬身叉手道:“殿下之厚遇,嗣业愧不敢受。”
李亨疏朗地笑了笑,转身指着铺在地面上的羊毡说:“李将军请坐,孤还有许多旧话要与你述说。”
李嗣业也不再推辞,跪坐在李亨的斜对面,李泌坐在两人身旁,照顾着茶鍑中的茶汤,他用葱净白皙的手指垫着麻布捏起鍑盖,用铁筷在其中搅拌了几下,然后敲击在鍑上发生清越的响声。
李泌给两人各盛了一盏茶,端放在了他们面前。
“多谢。”
李亨抬头望着屋顶的隔板和横梁,心中感触颇多,继而联想到他幞头下难掩的白发,终于伤感地说道:“回忆往昔,坐在这景龙观中的不止有我们,还有恩师贺监,皇甫惟明,妻兄韦坚、王忠嗣,李适之,可惜世事境迁,如今剩下的也只有我们。”
李泌坐在旁边手指剧烈抖动了一下,扔下手中的茶汤匙,连忙转过身来劝慰太子:“殿下不必过于伤感,若不是他们昔日的牺牲,我们今天也无法坐在这里,你身边还有我,还有嗣业将军。”
李泌的话有些李嗣业不敢苟同,离去的这些人中,有的人本不该牺牲,他们也许是由于对自我安全意识的淡泊,才致使被李林甫一次次击中软肋,付出了生命。
追根及底是皇帝对自己儿子的不信任,李林甫才能在这亲情的裂痕中找到缺口,不断地刨根扩大。
李嗣业也开口安慰李亨:“殿下,长源说得对,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也不能受过去的阴影影响,我们所做的一切蛰伏和忍耐,都是为了当下,也是为了以后。”
李亨听罢之后,抬起袖子轻拭眼角的泪痕,李嗣业眯起眼睛旁观,心中猜疑李亨这么做是不是也是一种表演,在自己和李泌面前刻意展示出他重感情和念旧的一面。
他又琢磨太子应该不会这么牛吧,他若真有刘皇叔的各种表演技巧和能耐,至少他的过去的处境像不会那么不堪。
“嗣业的话说得很对,孤不应该只想着过去,应当多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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