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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苦楚张九凡自然能理解一些，神仙果位看似好处多多，可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

    肚肚没了参悟大道的机会，一辈子就算是封顶了，想百里青年起轻轻，修为勉强游仙，这种仙人当真是一抓一大把。

    还要受到仙庭种种天条束缚，再也没了以前随意畅游的修行生活。

    而且最底层的山神土地，必然要被各路大神呼来喝去，对于一个年轻气盛之人，该如何在这没有盼头的神仙日子中活下去，确实好好想一想。

    路漫漫其修远兮，谁也绑不了。

    张九凡没法安慰，他没有过渡期，因为他本就是个凡人，成为神仙反而喜闻乐道的事，可一个修行者，一旦成为神仙，便等同于丧失掉在这片天地暂露锋芒的机会。

    更何况是百里青这样的天才俊杰。

    但他相信百里青能够通过这重考研，和随时要丢掉性命的情况比，现在已经是最好选择。

    想想外面那些被铁链驱赶的修士，等待他们的是灵魂被拘，投入到十八层地狱中压榨灵魂潜力，刀山火山，油锅烹炸，这种痛苦遥遥无期。

    比起他们，现在的百里青不知好了多少倍，如若此刻张九凡给他们一个机会，恐怕这些人会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

    洞口外，森森如雨，惨叫声已渐渐消了下去，疯狂荡漾铁链也变得安静起来，不过偶尔一道黑影穿过，总会伴随着一道炽烈惨叫声，在小灵界内久久回荡。

    显然，到了收尾工作，那些被驱赶鞭打的没有半点力气的魂魄，如同成熟的葡萄要被鬼差收集起来，所剩下的无非是挨个假山中排查那些落单的修士。

    远远能看到有假山不断被粉碎，铁链似绞肉机般撕扯着小灵界内的一切东西。

    像是在农田里翻检土豆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灵魂。

    看着一道道快速破灭的身影，张九凡现在所要想的是在该如何和那些地府鬼差接触。

    眼前这些鬼物，不是狮驼岭的山神土地，不是他简单哼哼几声便能解决问题的，相反从收割整个小灵界的情况看，这批鬼物是一批有组织，有纪律，行事严谨，手段狠辣的家伙。

    所谓神仙压制鬼物，不过是天条规定，可仙庭影响力越来越低，地府这些年实力突飞猛进，他们会不会卖自己这个面子，还是两说。

    保不齐这些鬼差会像对待那些修士一样对待自己，从这些天的情况来看，他们这些大仙基本就是仙庭炮灰。

    若是能开拓局面，便给予奖励，可若是莫名陨落，也不会大动干戈。

    尤其在南瞻部洲，妖怪众多，即便这些鬼物动了歹念，随意说是个妖怪做的，想来也没几个人会为自己出头。

    他所求不多，无非是平平安安的带着火舞和百里青从这小灵界离开，这些鬼差想干什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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