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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东青问道：“仅此就够了，东王这是去佛国做什么？”

    凛冬平静开口：“修行。”

    随着凛冬一步步迈出，他身上恐怖的气息渐渐的消散下去。

    一步步走远，到最后，海东青再也无法从凛冬身上感受到任何气息。

    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变化还不止于此。

    每一步走出，凛冬的头发都随风飘落。

    到最后，成了光头。

    他身上的长衫，也转化为了僧衣。

    “阿弥陀佛。”

    凛冬微微一笑，渐行渐远，消失在海东青等人的视野。

    不少人愕然：“东王这是玩哪出？”

    龙鸣叹道：“据闻佛门有三大境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看来，东王这是已经到了第三境界了。”

    虎狰挠头：“绕口令？”

    曲妙妙杏眼一瞪：“闭嘴，蠢货。”

    虎狰乖乖闭嘴。

    南疆军攻破御神关之后，从曾经的头陀界而过，看到已经变得荒凉的和残破的头陀城遗址，颇为感慨。

    想当年，这里人声鼎沸，繁荣昌盛。

    可岁月变迁，一切都变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兴旺，倒是有永恒的破败。

    直到最后，被岁月侵蚀，化为乌有，了无痕迹。

    如果往后再无人踏足，千百年后的人们，怕是都要忘记曾经的佛国，有个头陀界，有座头陀城。

    在南疆大军朝古佛之地急行军的时候，凛冬宛如寻常人一般，用脚步一步步的去丈量脚下的土地。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

    身上背了个行囊，走累了就歇下，饿了就吃东西，渴了就喝点水，困了就睡一觉，然后，继续走。

    没人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甚至都懒得辨别方向。

    就这么一直走着，走着。

    一周后，凛冬还在荒野里，龙陆大战已经彻底席卷。

    半月后，古佛之地爆发战争，龙鸣施展谋士策，埋了百万佛兵。

    天怒平原血战，朱雀军战力超群，杀得神国大军丢盔弃甲。

    一个月之后，凛冬走过曾经的谛听界，如今早无人烟，一路走来，路有白骨，他见一具白骨，就挖坑埋掉。

    浪费了半个月时间后，他看着鲜血淋漓的双手，停止了这没有意义的行为，继续赶路。

    僧鞋已经破了，赤脚在走。

    脚也走破了，鲜血淋漓，还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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