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沧海默浮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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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草木似也不及往年繁密,叶隙甚至无法将阳光裁成金屑,大片大片的光芒相连,只偶然间有枝影零碎,就连昔年充斥了整片林子的鸟鸣虫啼也半点不闻其生息。
整片林子都静谧得令人生厌。
耳畔的风声也不及策马狂奔时的热闹,马蹄声也显得冷淡。
腿利索后的这五年里,从没有任何一时会像此刻这般令皇上感到深深的烦躁。
在一片毫无生机的林子中,连狩猎都变得无趣了。
却忽而又见颓林中跃过一道白影,仅余光一瞥便又侵散了皇帝心底浅浅燃起的烦躁。
那白影又在树影参差间窜远。
这回皇帝可算是看清了点——似乎正是那头传说中的白鹿。
“驾!”皇帝当即策马追去,一路快奔而过,风声又在耳畔呼啸,嘈杂一瞬也清净了烦闷。
或许但凡有点声响都能为这颓寂的林子添上几分生机。
忽而,白马乍停,马匹一声长嘶小跃了一步,便在原地踏着碎步。
那头原本温顺的俯首在一人面前的白鹿被马匹的嘶鸣惊得一窜逃远了。
而那人影却还留在原地,仍半抬着手保持着抚摸白鹿的姿势。
阳光下那抹身影窈窕清丽,雪白的披风笼身曳地,帽檐半露娇容侧颜。
皇帝呆在原地,而她也略略转过眸来,却见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映阳光而璀璨,一眼真容倾城,竟叫看惯后宫佳丽的皇上都乍是惊为天人。
璃月淡淡瞥清了来人便形影一晃,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姑娘!”
皇上惊驾而追,而她却走得比风还快,真是眨眼就没了形迹,甚至连一缕余风都不留。
但那姑娘的惊鸿一瞥却是真的砸进了皇上心坎。
这等绝色实属世之罕见。
——
另一边易尘追也是百无聊赖的任着马匹踱步穿林,虽说是出来游猎,但实际不过就猎了三两只兔子回去交差,更多的却是一箭也不想发。
慎灵司的标配服饰仍与铁麟军走得是同一路色泽,黑得连乌鸦都自惭形秽。
玄衣配棕马,森压压的,一看就不像是好惹的茬,实是可惜了易尘追这副天生温良的性子。
易尘追闲的发慌,便顺手摆了摆马鞭,扬落了一阵翠叶。
落叶虚坠了须臾,忽悠一抹浅风掠过,带了浮叶一旋又落,一抹晃白的影从他余光里一闪即过。
易尘追敏然回头,却还不见那身影,便有一双手从他腰后环了过来,纤纤玉指间捻着一朵清霜凝成的小花。
璃月将下巴轻轻搭在他肩头,浅声道:“我回来了。”
易尘追从她手里接过那朵小霜花,举在眼前迎着阳光转赏了片刻,“义父终于许你离开沧海阁了?”
璃月点了点头,“我已经过了试炼。”
听了回答,易尘追便略略侧了身,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算过了试炼也不许胡乱行事。”他这一眼余光也恰好瞥见了璃月的模样。
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她及笄之礼时,也才一年不见,竟就完全出落成大姑娘的模样了,姿色娇妍得触人心弦。
璃月轻轻揽箍紧了易尘追的腰肢,“我不胡乱行事,我帮你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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