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甲院-《沧海默浮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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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军队?”

    “当然不是。”君寒一手便揽包了易尘追的肩颈,五指轮着在他肩臂轻敲着,“这里面的是属于沧海阁的武士,不归陛下所有。”

    “义父不是大将军吗?”易尘追抬眼仰望,君寒恰也垂了首瞧着他,“义父也是这沧海阁的看门人。”

    “看门人?”

    君寒一丝余光瞄到了他腰间的香囊,索性完全收回了目光,道:“对啊,得镇着这万里无涯的歪风邪气。你说这沧海阁是什么?就是关疯狗的门而已,为父守在这里,可不就是看门人吗?”

    易尘追没理解君寒这番话,仍是那懵里懵懂的神情。

    君寒看了,忍俊不禁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还小,这些东西为父以后教你。”

    宫璃影跟在两人后头,这番话她虽也听不甚明白,却仍像被冰锥刺了心扉一般,下意识抬眼,却正好碰上君寒抽来的一丝余光。

    她连忙垂下头,君寒亦回了目光,把易尘追放到小院门口,道:“明天为父带你上京,大概,要半年左右才能抽空回来一趟,赶紧去收拾东西,明日辰时,不许延误。”

    易尘追一听君寒要带他出去,也辨不清要去做什么,反正欢快的应了便是,于是忙点头:“是!”应罢,便又瞧着宫璃影,“璃影也去吗?”

    虽然宫璃影还是不肯跟他讲话,但这些天却像个护卫似的时时跟着他,也很有耐心听易尘追叽叽喳喳、罗哩叭嗦,易尘追习惯了她的存在,她若不在,想必也会无聊。

    君寒淡笑着将宫璃影揽过来,“当然。不过现在为父要借用她一会儿,去吧。”

    宫璃影一听君寒要把她单独带开,心下一拍漏跳,连脸色都白了一瞬,抬了眼,便万分期许的瞧着易尘追。

    然而易尘追却没发现这点异常,听得事情圆满便乐癫的跑了。

    宫璃影一瞬落入了冰窖,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也像铁钩利刃一般,仿佛随时都可勾去她的命。

    “我带你去见你娘。”

    此言蓦地她从冰窖里捞出,喜得她一瞬忘却了恐惧,便抬眼,见君寒眼神不冷不热,又怵了一下,低回头去。

    怜音一如既往站在露台外,却乍然听了一声稚音唤她,转身,见她挂念已久的女儿扑过来,无需过多反应便已蹲下身拥她入怀。

    “影儿,”怜音轻轻握着她后颈,拥了这小小的身躯便似得了所有温柔,心底寒霜一扫而净,眼中滚泪却止不住,淋漓了下来,“娘好想你……”

    宫璃影埋脸在她娘的衣襟里痛哭,口齿模糊着,久久吐不出个清晰的字符来。

    君寒远远站在另一道门的门槛外,沉沉瞧着那边母女团聚,心里莫名塞了一把杂絮,堵得慌。

    看着她如此疼爱宫云归的女儿,这感觉——

    真是不爽……

    过了好一会儿,宫璃影终于堪堪止住了眼泪,仍抽泣着,怜音只能不住揩着她满脸横流的眼泪,有一句没一句的安慰着:“不怕,娘在这……”

    “娘……”宫璃影喃喃道:“我好想爹……”一句的尾音尚未落完全,眼泪便又决堤了。

    这一句却往怜音心坎狠狠剜了一刀,她讲不出话,便只能将宫璃影再次揽进怀里。

    今日的君寒仁慈却不似鳄鱼的眼泪,不但出乎意料的把宫璃影带来了,还更石破惊天的把宫璃月也送到了怜音面前。

    时隔数月,宫璃影终于见到了她这个妹妹,一眼,却疑了。

    宫璃影怔怔地瞧着婴儿一头霜白银丝,“她的头发为什么是白的?”

    怜音抱着孩子,余光瞥见君寒摆袖出了屋子。

    怜音食指轻轻触了婴儿的鼻尖,“她和你父亲一样,是寒性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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