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他怎么驻兵不前了?” “大概是怀疑山中会有我军的埋伏,因是不敢在山近处宿营。” 吕明想了想,说道:“他不敢在山近处宿营,方平,左右无非十里地,那咱们就今晚找他去?” “好呀。” “给他一个惊喜?” “给他一个惊喜!” 张景威便是谨慎,不肯近山夜宿,但定军山是他去阳安关的必经地,这座山他是绕不过的,而既然绕不过,又已到了定军山的不远处,那其实他夜宿或不夜宿山下,结果都相差不多了。 敌人已然中计,只差一场急袭取胜,吕明、季和相顾大笑。 吕明下令,命三军饱餐,选出锐士二百,作为今晚袭张景威营的先锋,由他帐下最勇悍的窦干率带,剩下的战卒三千八百人,分作了三道,一道千八百人,由他亲率,攻张营正面,一道千人,由苟单率领,攻张营西面,一道亦千人,由齐禾率领,攻张营东面,却是要三面夹攻;又把民夫、乙兵选出千人,令一人携带形如十字的大火把两支,作为夜晚袭营时,为主攻部队壮声势的呼应,——十字形的火把,手持下柄,可燃三头,一支火把,就能装有三人。 安排妥当,只等夜深。 斥候不断地回报,张景威部的动静,尽被吕明、季和获悉。 等到两更,张景威营中已是安静下来,估计长途行军的张部兵士耐不住疲惫,应该是都休息了,吕明一跃而起,命令传下:“甲士披甲,全军出击!” 当真是秦军的精锐,一令之下,不闻人马之声,夜色谷中,只听到战士穿甲的簌簌声响。 三更,吕明、季和等带备战已毕的四千战卒、千人民夫与乙兵,悄然出山,向南潜进。 警觉骁悍的斥候们於前先行,路上相继与迎头碰上的两伙张景威的斥候,打了两场小小的遭遇战,以有备击无备,俱皆获胜。吕明想从张军斥候的口中多知道点张景威营的内情,却那被抓的几个斥候,虽受严刑,无人肯回答他,吕明终是叫从卒把他们杀之了事。 将近四更,袭张营的秦军兵士借深夜的掩护,到了张营的营外。 三支部队分别进至作战地点,对张营形成了三面的包围。 吕明简短地下达作战命令:“击鼓、燃火把!攻营。” 蓦然响起的鼓声,顿时划破了长夜,夜深人静,沉浑的鼓声动人心魄,传出极远,把远近山林,乃至十里外定军山中的鸟雀都给吓得惊飞四窜;火把次第燃起,站在吕明的位置,放眼四望,但见不仅张营外头近处的三面,都是大面积的火光通彻,就连张营较远处的高地、林间,也都火光弥漫,——这较远处的火光,正是那民夫、乙兵千人所打起来的。 鼓声、火光中,喊声杀随之而发。 张营北边的正门外,五百秦军兵士,各背负两袋沙土,首先出动。 张景威已担心定军山会有秦军的伏兵,那么秦军的夜袭,自也已在他的虑中,因是尽管筑营起手的时间晚,他还是叫兵士们在营外挖了一条壕沟,以作外围的防御。却那壕沟虽有,奈何不够深。这五百秦兵到至沟前,把沙袋丢入,千数沙袋,将将填平了两段沟壑。 沟渠填出通道,不等吕明令到,早就等不及的窦干,马上引那二百锐士,大呼出击。 这个时候,北营望楼、辕门、营栅处的张营守卒,从最初的大惊中恢复了过来,在各自上级军吏慌不迭的令下,手忙脚乱地开始引弓射箭。箭矢射来,然窦干所率的秦军锐士俱着重甲,却是不惧,他们每五十人组成一阵,前后分作四阵,各抬一杆撞木,悍然迎箭疾冲。 一两里外,吕明一面指挥撤下来的那五百填沟兵士再组阵型,一面观瞧窦干及锐士们的进战。 辕门角上的望楼,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形。 季和眼尖,最先看到了他,凝神细看片刻,他判断了此人是谁,说道:“将军,张景威还真是已经猜疑山中有我军埋伏,……将军请看,其营的守御不但颇为严密,且那个望楼上的,必然亦就是他,他竟是没有在帐中宿眠,说不定,一直都在辕门这里亲督守卒的守备。” “那是张景威么?” “张景威形貌短小,正合那人体征,并且将军你听,就是在此处,於敌我战中,也能隐闻那人的喊叫声音,我听说张景威声如洪钟,这亦符合他的特点。此人,定是张景威无疑。” 吕明面露喜色,急令左右,说道:“集劲弩、善射者,把张景威给我射死!” 两架劲弩、十余个射手,应令到达,各移到射程内,纷纷对准望楼上那人,一起开射。 吕明目不转睛地盯着,见弩矢、箭矢攒射过去,却因望楼那人应是为了观察敌情,而在不断地来回移动,故只有两箭中了。 那人踉跄了一下,但使吕明失望的是,并没有就此栽倒。 吕明令道:“再射!” 第二轮攒射,箭矢去时,望楼上的那人和其他的军吏、兵卒不像上次攒射时没有防备,已有预备,遂将这些箭矢大多挡下,可到底还是有一支箭,成了漏网之鱼,那人再次被射中。 那人摔倒楼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