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 燃烧的梦-《重生天才中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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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手支撑着自己,奋力地站起身:

    “这个夏天也该减减肥了……”

    男人摇晃着站起来,眼前却忽然一花——高血压引起的头晕眼花,他也没有在意,这差不多是正常现象了,在这个圈子里,人有高血压像有鼻子一样正常:虽然男人刚刚三十岁,但是职业带来的久坐和生活不规律已经永久或者半永久地损害了他的身体。想要保持竞技状态,每天至少要有10小时以上的训练,再加上各种各样的琐事和消遣,男人近十年来都很少在凌晨1点之前睡觉——不只是他一个人,几乎所有的职业选手都有着这样的作息。

    但是以后就要做出点改变了。

    男人努力眨了眨眼,试图驱散视野中那些飞蚊一般的噪点,但是那些在他视野中彩色的光点并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更加密集,似乎要将男人的视野完全遮盖。

    他有些慌神了,这似乎是某些严重的视神经系统疾病的征兆,他曾经非常看好的一位年轻选手就是受到了这种神经疾病的影像,不得不永远告别了电竞的项目——

    但他不再年轻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男人反而叹了一口气,干脆地躺回了地上:反正,这个游戏也和他没有太多的关系了,之后的未来可能就是退居幕后做一个纯粹的教练或者经理,在这个关节犯这种病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甚至,消极一点想,还可以以此为借口彻底从职业圈子里抽身出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莫名的困意随着思考笼罩了男人的大脑,他看着视野中无端飞舞的光点闭上了眼睛,随即便被那些彩色的光斑淹没了。

    ……淹没?

    不对。

    男人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便没有了丝毫困意,他猛然睁开双眼,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却发现那些光斑依然在他视野中,不过这次,它们却是确实在空气飞舞中的实体了。

    “您好。”它们这样向男人致意,哪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飞舞的路线也毫无规律可循,但男人还是能够感觉到,它们是在向自己问好。

    “打扰了。”男人随口这样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友好地对待这些正体不明的神秘事物。

    “该道歉的是这边。”光点依然以难以理解的方式给出了自己的回复,“如果吓到您的话,请接受我的道歉。”

    “不,说回来我还是蛮好奇的,你到底是……什么?”过分的礼貌让男人有些不适,他偷眼环顾了一下周围,这里确实依然还是基地的客厅——说是客厅,却很少用来待客,在战队的人员都在的时候,这间房间通常是用来让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或者开会的。

    不过这间熟悉的客厅,有些不太对劲。

    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只凭两眼偷瞄发现不了那些细微却关键的差异——但是能让他感觉到这里有些奇怪,至少和他认知中那间熟悉的房间尤以些不同。

    “我是梦。”光球如此回答,简单而直白,“这里也是梦,但不一定是您的梦。”

    “哈?也就是说我真的在做梦喽?”

    “您可以这么理解。”

    在空气中不停飞舞的光球倏然完全地静止了,它们定格在这间男人熟悉的房间中,把整个布景变得像是某个现代主义画派大师的作品。

    “恕我唐突,您最近都梦到过什么呢?”

    在沉默了三秒钟或者两万年之后,“梦”这么问。

    “你不就是梦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我自己也记不清楚。”男人站直了身体,顺便舒展了一下肩背,过程自然而流畅,完全没有他现实中的身体会出现的种种不良反应,这也让男人更加确信这里确实是所谓的梦。

    “我只清楚我知道的事。”那些光球重新开始了移动,这次,它们的移动缓慢而坚定,整齐划一,“但我不知道您梦到了什么,这很正常。”

    “我梦到,我梦到什么……对,我这两天梦到我举盾了——啊,就是那个……”男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最近对梦境的记忆之后,发现自己确实只对这个,或者这一系列的梦有印象。但当他在试图讲述那些梦的时候却忽然醒觉:这个所谓“梦”恐怕不知道ti和dota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我知道的。”不再像是飞蚊,而更像是满天繁星的光团们给出了这样的肯定,“dota最高级别赛事,世界邀请赛的冠军奖杯,因为形制和游戏中的神器圣盾相同,于是被称为冠军圣盾。”

    “你知道那就好。”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方才醒觉自己的梦完全是因为日有所思。

    但是既然这里也是梦,那也就没什么丢人的了。

    “就,梦到了好几次吧,每一次都不一样。有的时候从决赛开始梦,国内队国外队都打过——我还梦到过决赛对手是五个狗头人,它们在游戏里也选了五个狗头人,后期场上二十五条狗……”

    男人完全把“梦”当成了自己倾诉内心的工具,在此之前,他哪怕是对家人和队友也没有这样袒露过心事,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样说的话会被嘲笑“多大了还整天挂念着游戏”和“这就是最强殿军的执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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