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大哥,是不是还有一个?” “嗯,好像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已经跟着高飞雀下去了。” 小龙王向周围扫视一眼, “看来你们檀宗的水很深啊,这檀君的交椅比龙椅都烫屁股。” 暅之这时候已经为刘赢行过了针,灸,终于有机会插话道, “我看却也未必,这高氏并非只有在檀宗可称巨擘,在北魏朝堂亦是肱骨。 二皇子身后的母族,就是高氏宗支吧?” 小龙王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 “王子母族这种事情,在魏国乃是禁忌。 如果今上真的有心立二皇子,依照旧例,恐怕这高氏会有不小的麻烦。” 暅之似乎早已想过此节,借口借得很快, “可是高氏手握重兵于梁国,在朝人脉深厚,在野名著江湖,依然尾大不掉。 这个高飞雀在这个当口如此高调行事,定会引起保义军的注意。 檀君之事虽是江湖事,但这个时候,魏王断然不希望看到高氏的影响力继续增强。 所以魏王可能也会支持檀宗重聚,并且扶植一个派系弹压高氏, 先将高氏卷入檀君之争这个江湖漩涡,待其深陷其中,再伺机收紧朝堂势力。 甚至还会让保义军假借江湖纷争的由头,处理掉一些高氏的要人。” 两个女娃子平日里哪儿想过这些问题,此时只听得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瓠采亭疑惑地问道, “二哥,既然如你说得这般明显,难道高氏没有人会想到?” “他们怎么会想不到? 只是身在局中,自不如旁观者清。 他们就算是感觉的到危机,但是他们此刻能够选择的对抗手段, 就是继续做大做强,强到令魏王有所顾忌,不敢轻动。 他们让分家出面主持大局争夺檀君之位,其实也算是做了进退两种打算, 但这一手究竟是妙棋还是臭棋,还需最后封盘数子的时候才能判断。 四妹,虽然你一直未点明自己师承,但也自认出自高氏一脉。 所以今后也要多放个心眼. 无论局势如何变幻,千万都要留足后路才好。 二哥今天这番话,其实就是说给你听的。” 自从引庆云离开南朝,暅之对这位四妹其实一直都很戒备,瓠采亭其实约莫也察觉出一些端倪。 但是在与庆云无关的问题上,这位二哥,绝对可算是一位循循善诱的兄长,对她的关心并未有一丝折扣。 听了这番话,采亭不禁心头一暖,一股热流便自眼角涌了出来。 殷色可见采亭忽然伤感,瞬间便变得十分乖巧,取了帕子帮师姐拭泪。 泪珠儿划过脸颊,此时并不止采亭一人。 山道上一袭红衣,正在孑然高歌,声音凄婉,细诉乡愁, “兰更卞草兰。 椒香郭甲椒香秋。 秋山秋烟或,尽休休。 幔角或愁今禁酒。 身孑孓尬吼。” 歌词的韵律独特,前几句用了回环、顶针,两句一叶韵,读来也是颇为上口,但却不似中原语言。 这首越调虽然鲜闻不经,但它的汉文转译却是脍炙人口: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首《越人歌》本来就是用越语对音记录下来的, 而为我们所熟知的那一串唯美汉风诗句,其实是楚人译本。 此歌随越人渡海,亦遍传筑紫秋津。 所谓秋津洲的得名,就是出自那句“秋山秋烟”, 也就是大被同眠,颠鸾倒凤,对那些生命起源之事的暧昧暗示。 秋津,与天津相对,是倭人心中的“生命起源之川”。 而这个“秋”的发音,在此歌最早的文字记载——《说苑》当中,按照上古发音被对音记作“州”字。 (州,上古音:t?jew,与今音“秋”,日文训读“しゅう”大同。) 故而秋津又被回译为本州。 本取的是生命起源之意,州取的是音。 “大八洲国”(日本别称)之一的秋津“洲”因此降格称“州”,便是这个原因。 不知火麻衣思乡情浓,想起了海之彼岸长身玉立,紫衣飘飘的主君,情不自禁地便哼起了这首乡音。 忽然间路畔一袭紫衫,负手凭崖,鸟瞰青波,那种有些熟悉的不羁气质直撞入不知火的眼帘。 这里正是当日刘赢坠崖处,此时却迎来了绾紫纤红的一场邂逅。 “秀棍!?” 不知火的语音满是惊疑,这一声主君喊了出来,竟用了乡音。 不过她旋即也觉失态,主君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那紫衣人也是一愣,他自然是有心在等候不知火出现,但被这声“秀棍”叫得不知所谓。 秀棍? 哦,那似乎是华人衣冠南渡以前的长安俚语“结棍”(应以当代苏白拟音,结音近结/撷之间,近秀),大抵是很厉害的意思? 这是在打招呼吗? 还是在尊称我为很厉害的人物? 于是那人也跟着回了一句长安故俚,“侬吖好?” 不知火一听这三个字,也愣了一下。 怎么,难道对方也是倭人? 这句“のんやほ”,听上去是秋津口音,这是一个倭都特有的歌节名称。 不知火掐指算了一下,哎,好像恰好日子也近了。 难道对方这是在提醒自己,对歌? 一种她乡遇知音,同病相戚戚的感觉悠然自生。 于是她纤腰一扭,随风起舞,口中又开始吟唱那首充满浓浓乡愁的《越人歌》。 紫衣人见状心下茫然。 暗自忖道,怎么? 这倭国接头都是靠歌舞? 略迟疑了片刻,便打着拍子应和起来。 于是这世上第一首和声越语金曲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兰更卞草兰——兰兰呦~ 椒香郭甲椒香秋——香秋~ 秋山秋烟或,尽休休——休休~ 幔角或愁今禁酒——禁酒~ 身孑孓尬吼——尬吼——(合)啊吼~ 一曲歌罢,二人目光对视,均仿佛意犹未尽。 不知火兴奋得叽里咕噜如连珠炮一般倭语连弹,惹得紫衣人一脸苦笑,终于忍不住出言分辨, “嗯,那个,麻衣姑娘口音独特,在下难以甚解。不知可用雅言官白?” 不知火愣了一愣,这才换了中原语言, “原来,你不是秋津人。”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紫衣人,忽然像似想起了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