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霁月把朝歌从地上扶起来。 再看沈为民,他气早已消了,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霁月道:“三叔,一会还要带朝歌去太守家一趟,您还是先请回吧。” “好好,我先回去,朝歌你可别再动剪刀了,刺身上疼呢。”沈为民可算找了个可以溜走的台阶,赶紧跑了。 本想教训她,现在却感觉是自己被教训了。 霁月拿了帕子,给她擦脸上的未干的泪,朝歌甚是难为情的问:“你来多久了。” “来一会了。” 那就是他都看见都听见了? 两位奴婢赶紧退了下去,霁月说:“把剪刀都收起来,拿出去。” 红果便把剪刀收了起来,拿走了。 霁月扶她去榻上坐着,和她讲:“吵架就吵架,动不动拿剪刀作甚,万一不小心扎到你,会很疼的,要是在身上划一道,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她这么臭美,便只能拿这个吓她一下了。 她微微垂眸,想到自己刚才发疯的样子被霁月看见了,怪难为情的。 “我心里有数的。” 霁月了然,寻死是假,吓唬她爹是真。 幸好是用在她爹身上,这样的招数她应该不会用到他身上吧? 恍惚间想到她昨晚从自己那边离开后就吐血的情形。 她一吐血,一副要死的样子,便成了不论她说什么,都会答应了。 “霁月。” 直呼其名可不好,她忙又改了口。 “大哥,你真的觉得有脾气的姑娘很有趣吗?” 她有此一问,那是他刚才对沈为民说过的话,但她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霁月便说:“只要不对我发脾气便好。” 无论对谁发脾气,他都没意见,他甚至会乐意护着她。 她冲他发脾气,又吼又叫又骂的样子,他依旧记忆犹新。 一度让他觉得,她是那么讨厌他,好像真的会讨厌一辈子,再不会与他好好说话了。 被她讨厌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一度也曾怀念她初次来找他,带着欢喜,带着讨好。 一度又觉得那样的日子是不是再不会回来了。 一度,他有点恨恶这样的她。 小小年纪,她倒是绝决,说讨厌他,就讨厌到底了。 所以,只要她不讨厌他,不骂他,随便她骂哪个讨厌哪个,他是没有意见的。 霁月的话便让朝歌心里一痛。 她也想起了那些往事,她总是要找霁月发脾气。 说不几句话,脾气便上来了。 想到过去,她想她有必要好好和霁月再道个谦,便轻轻拽了他的衣袖。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个人不够聪明,书读得少,道理懂的也不多,识人难免不清,人又偏执又轻狂,以前骂你,也不是真的想要骂你,就是心里气不过,你这个人过于冷漠,我总想你见了我能对我笑,而不是冷冷的看着我,我说话你愿意听,我请你帮忙你愿意做。”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他处处哄着她顺着她。 后来,花颂、夕歌相继进了府,两们姑娘对她百依百顺的哄着,刘姨娘也对她疼爱有加,刘姨娘渐渐弥补了她没有娘的遗憾,夕歌、花颂也让她心灵上得到一些快活。 “我知道我也不能因此故意为难你,反正,过去都是我不对。” 霁月见她内疚,难过,眼睛又泛了红,有那么一瞬间,他也释然了。 “过去的事不提了,不怪你的。”他伸手抚在她肩膀上,微微俯了身说:“你再躺一会吧,等未时三刻再出发。” 朝歌也就应了,问他:“那你呢,是要在这儿等我一会吗?” “在这儿等着你。”他便去了外面,在她的书案前坐了下来。 刚刚朝歌说。 ——你这个人过于冷漠,我总想你见了我能对我笑,而不是冷冷的看着我,我说话你愿意听,我请你帮忙你愿意做。 落魄至此,看谁都讨厌,他又哪来的好心情与她说话,对她笑,只觉得她叽叽喳喳烦个不停。 “霁月哥哥,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呀。” 那一天,七八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到他面前,来到他院前的门口。 她从来不肯规规矩矩的走路,不是蹦就是跳,好像没有一星点的烦恼。 她身上的银铃铛随着她的走动会发出悦耳的声音,老远便知道是她来了。 过年对朝歌这样的小姑娘来说,是最开心的事情,热闹又好玩,她甚至会大胆的放烟火。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