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皇上本来就有心历练五皇子,也想王承辉做点正事,这也算正中他下怀,当然,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极负盛名的纨绔,若真有什么成就,也盖不去季家和季无羡的光环,虽然这不是庆帝想要看到的,但权衡后,他应该还是会同意的。 再就是,季无羡觉得王承辉那么擅长伪装,这种为了某个目的可以不要名声不要脸面也不怕揍的人,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 季无羡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因为自己最看不起的王承辉,觉得心里有底。 真是悲剧的认知和意识。 “季无羡,就我刚刚说的,你去做个调查,到时候写个奏折,让季公爷给你传上去。” 季无羡现已在刑部任职,再加上他是未来永晋公府唯一的继承人,他其实完全可以上早朝,但季无羡懒,不想每天早起,一天都没去。 季无羡欲哭无泪,“怎么写?我最讨厌写这个东西了!” 问了怎么写,也说了最讨厌,但没说不写,那就是会写。 几人又对季无羡进行了一番指导,将细节稍稍敲定了下,事情差不多就这样定了下来。 苏梁浅和季无羡先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季祥化季言祖和季夫人三人。 季夫人对政事不怎么了解,也不感兴趣,不过她倒是知道,苏梁浅刚几个人给季无羡敲定了一件大事,未来季无羡有事做了,而且应该会挺忙的。 季夫人近来给季无羡相一门婚事的心思再次活络,是打算带他四处相看的,现在又只得告吹。 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苏家这丫头,可真了不得。” 季言祖看着苏梁浅离去的背影,由衷感慨了句。 虽然季家忠的不是夜姓皇族,也不是北齐的江山,但毕竟祖辈都在朝为官,季言祖更是陪伴圣驾多年。 天子一怒,眨眼取人阖族性命,他见的太多,尤其是沈家的兴荣衰败,季言祖对皇权还是敬畏的。 伴君如伴虎,在朝为官的人,日日朝拜臣服,战战兢兢,多年下来,那一直伴随着的忌惮畏惧,也早融入了血液,成自然了。 苏梁浅那样的想法,季言祖有都不敢有,更不要说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还要做触犯圣怒的事。 当然,因为季家并非忠君的人,倒是苏梁浅,反而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女主子,所以季言祖完全不会因为苏梁浅对皇权的轻视,而心生气恼,或者觉得她异类。 而且,这样的小丫头,不但懂朝局政事,还会揣测上位者的心思。 在苏梁浅没说之前,季言祖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看不清方向,但只和她见了一面,聊了几句,季言祖大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他不擅揣测圣心,但和当今圣上相伴多年,他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事情会按照苏梁浅预想的方向发展。 季祥化将自己早上和苏梁浅对棋的经过,告诉了季言祖。 季言祖当时只觉得赢了季祥化不足为奇,并没有多想,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棋品见人品,更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智手段。苏家这丫头,心思缜密,要手段有手段,更难得的是不惧死,一个敢拿自己的命去博的人,想不成功都难,若是个男子,沈家复兴有望。” 季祥化感慨了句,颇有些惋惜,随即怅惘又欣慰道:“沈老头全下若是有知,可以含笑九泉了,只是,怕又要担心了。” 每次季祥化提起已经故去的老荆国公,季言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祥化和季无羡之所以统一战线,而季言祖自成一派,要说是消费习惯,更多的还是,对皇帝皇室的态度上。 因为幼时的遭遇经历,季无羡对皇室就没好感过,对季祥化来说,那件事是一方面,而沈家的覆灭,荆国公府众人的死,更是成了让他不能释怀的死结。 他忍不住又长长的叹了口气,“羡儿没那个福分啊。” 季夫人蹭的站起来,看着季祥化,冷着脸提醒道:“父亲,您这想法很危险。” 季祥化意识到什么,大声道:“想想都不行啊,羡儿可是我孙子,将来继承季家,季家好了,那也是公子好!” 季祥化开始声音还挺大,理直气壮的,但在儿子儿媳双重不满的神色中,蔫了下来,“我就是觉得公子厉害,天大的事,也能应对自如,对他来说,有浅丫头这样的贤内助,只是锦上添花,但对羡儿的意义却不一样,你看看他,那没出息的劲,我不是担心,想给他找个靠谱的人帮忙嘛。” 季祥化解释了半天,越说自己越觉得自己刚刚那想法大逆不道,“算了,想也没用,这也不是我们能做得主的,就他那德行,浅丫头肯定也看不上。” 苏梁浅的态度,分明是将季无羡当朋友兄长,而季无羡,对苏梁浅,是既把她当妹妹朋友,有将她当主子,防别的男人防的就和狼似的。 两个人对彼此,都没那心思。 “不是我们好了,公子才好,而是公子好了,我们才能无所畏惧,屹立不倒,一旦公子出什么事,谢家乱了,季家还有其他各国依仗公子的,必然也会出事。” “公子是谢家百年难得一见的俊才,时逢乱世,他和谢家更需要浅丫头这样能心智谋略能独当一面的贤内助,而且,公子性情清冷,难得碰上喜欢心动的,谁都不能抢,浅儿必须是少夫人。羡儿对公子素来尊崇,以公子命令是从,若知道父亲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说这样的话,会不高兴的!” 季祥化看着一板一眼仿若说教的季夫人,他的儿媳,什么时候能讲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了。 **** “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囤那么多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季无羡和苏梁浅接触这么久,太清楚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目的的性子,而且是十分明确的那种,居安思危?这种说辞骗骗季祥化季言祖他们还行,季无羡却是不相信的。 “就是居安思危。” 苏梁浅直视季无羡狐疑的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回的认真。 “你不觉得,囤那些东西,比胭脂水粉,金银玉器更让人有安全感多了吗?” 季无羡有些松动,但那样子,分明还是不相信的。 苏梁浅继续道:“这六分的天下,战事从来就没断过,只是京城远离战场,所以感觉不到罢了,京城的百姓,感触也不深,但每年,都不知道会有多少将士死于战场,又有多少人,因战争而妻离子散。季无羡,这个短期内,不会停止,只会继续扩散,以前北齐有沈家震慑,现在呢?这么多年,蠢蠢欲动的人,正在一步步的试探,谁也不知道,这战争,会不会有蔓延到京城的一天?” 三皇子和沈大哥现在不就为此牵制在边境吗? 上辈子,要不是沈大哥冒险潜入敌营取了西晋将领的首级,三皇子他们不知何时能班师回朝。 在外祖父他们出事后,是沈大哥和她为了北齐的江山在战场殚精竭虑,当然,也不能完全否认萧家的贡献。 “季家之所以有公爷这个爵位,是因为当年从银钱上助了北齐的开国皇帝,可见不管是和平还是战乱年代,金钱都很重要,这些年,战事不断,皇室铺张不减,国库绝对不会充盈,你要是皇帝,你会怎么做?他现在估计到处物色对象呢。” 季无羡被苏梁浅说的心机不已,冷汗都出来了,他擦了擦,用有些虚的声音道:“你分析的很对,我也得让我父亲他们多囤点才行,关键时刻直接就能派上用场。” 季无羡抚着胸口,随即看向苏梁浅,“不是,我说苏妹妹,你哪来这么多想法的?” 现在京城一片祥宁安平,他压根就没想到那里去。 不过苏梁浅说的这个问题,他知道是存在的,因为谢云弈离开,就是因为南燕的皇室,有人起了这样的心思。 而且,谢云弈也曾和他说过,这天下,随时会有大的战乱这样的话。 这要以前,谢云弈估计会听之任之,因为他的观念就是,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谢家至今,已经经历了几个朝代的更迭,但如果天下这时候乱起来的话,苏梁浅的心愿,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了。 “这有什么不好?” 她上辈子,就是想的太少,什么都看不清。 季无羡想了想,“也对,没什么不好的,那你继续多想的。” “谢云弈呢?他有消息了吗?” 季无羡听苏梁浅主动问起谢云弈,有些诧异,也有些乐,笑道:“你都没他的消息,我怎么会有,公子若是要递消息回来,肯定第一个给你。” 苏梁浅闻言,没再多问,季无羡见状,补充了句,“应该快了吧,他一安定下来,肯定会给你报信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