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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齐欢红了眼睛，齐霖长长吐了口气：“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母亲......但是我从不后悔！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娶你后母！错就错在我不该娶你母亲......”

    “哼！”齐欢冷笑，“难怪你和刘太傅臭味相投，你们都是没有人性的。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别人死活，哪怕是至亲骨肉结发妻子，都可以弃之不顾！你可知道我娘临死的时候给我说了什么？”

    齐欢喉结动了动微微扬起头，他不愿意让齐霖看到他的眼泪。自从他母亲死后，除了一个人哭，在齐霖面前他是没有流过泪的。

    “我娘给我说，让我好好活下去，不管如何我都要做个善良的人。她到死都不知道是你的小妾派人杀了她......”

    “善良没有错！”齐霖叹道，“但是光是善良没有用。当年为父大大小小的也立下不少的战功，可拼死拼活最后还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若不是娶了你后母，将军之位永远也轮不到我。我们齐家说不定早在那场宫变中死光了。”

    “你后母是我的贵人，就算她有心害我，我也不会怨恨她的，毕竟是我负了她......我娶她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我已经娶亲了......”

    “那你就更该死！”齐欢突然起身吼道，“你只知道你负了她，可是我母亲呢，你可有半点愧疚？”

    “你是齐王啊，很快还是天下之主，难道这还不够弥补我对她的歉意吗？”

    “我是我，我母亲是我母亲！再说人都死了！”齐欢红着眼睛吼道，“就像我阿爷一样，死都没有合眼。他们有个儿子当了将军，他们却永远都见不到！你当了将军，给过家里一分钱吗？我记事起家里都是靠着我娘和我阿奶做针线活为生的！他们不需要王位更不要皇帝的宝座，他们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

    “然后永无出头之日对吗？”齐霖猛地打断了齐欢，“你知道父王当年为何也犹豫要换掉你吗？你和你娘一样，只知道善良，胸无大志，没出息！”

    “哼！”齐欢笑着又坐回了椅子，“你觉得王权富贵是大志，我还觉得平淡就是福呢！王侯将相又如何，皇子老子又如何？如果连基本的人性人伦都忘了就不配为人！司马铮是得了皇位，可是他过的好吗?还不是惶恐终日生怕别人又夺了他的皇位！心乱了，就是做皇帝又有什么好？”

    “可是他儿子是太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上了太子！”齐霖长长吸了口气才道，“要论人伦这才是大道人伦！人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是要一代比一代强。我背弃了你母亲，娶了将军之女，我就成了齐王，而你就再不必靠自己往上爬了！这世上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都是有取舍的......”

    “行了！”齐欢长长吐了口气，“不要把你的自私说的这么好听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自然是说不到一起去的。既然如此，究竟是谁害的你，我也就不追究了，你既然心甘情愿，我又何必强出头！”

    “欢儿！”齐霖连忙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任性了。这天下还没有谁是安宪的对手！你想想司马铮手里有多少能人，都拿不下安宪，让你来拿？他这分明是在逼你啊！欢儿照我看公主殿下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娶了她又有什么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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