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不成体统-《嫁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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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蘅这人心思细腻,感情更细腻。

    谢喻白做的很多事,看似不怎么要紧,林蘅却全都能放在心上。

    温桃蹊无声叹气。

    谢喻白这人呀,真要说起来,他保管是能把林蘅吃的死死的。

    林蘅十来年都过的小心谨慎的,谢喻白不会逼着她张扬放肆,他只会站在她身后,仔细呵护,守着她,陪着她,纵着她。

    若能一辈子如此,早晚有一日,林蘅也就放开了手脚的。

    怕的不过是一日变了心,倒把林蘅架在那儿,进退两难了。

    她先头最怕的,也不过是这个。

    便是到如今,温桃蹊心下也是怕的。

    但这话她又不能与林蘅讲。

    这几个月过去,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人活一辈子,哪有那么顺风顺水,一生顺遂的,多早晚,都是要经历风雨,路遇坎坷的。

    真要为了不去碰那些,把自己个儿关在原地,不肯动弹,一辈子活下去,又有什么劲儿。

    这就像是去赌钱。

    有赢有输,靠的是运气,看的是老天爷肯不肯眷顾罢了。

    林蘅不知道她心下闪过这许多念头,捏了捏她手心儿:“我想着,他那样的人物,为了我的事,奔波操劳,说句实心话,不感动,是假的。况且他对我那样了解,可见是下了功夫,真正上了心的……”

    她略一抿唇,又顿了须臾:“原我出身商贾,便就很不配不上他谢家的门第,偏偏他又知道我在家中是怎么样的境遇,可你瞧,他也没有因此便嫌了我的。”

    说来说去的,就是为着真心二字罢了。

    温桃蹊面上重有了笑意:“这样才最好呢,姐姐你想得开,不总那样妄自菲薄的,谢喻白若知道了,一定也很高兴。”

    林蘅又叹口气:“所以我眼下又怕得很。”

    温桃蹊一拢眉:“你怕他这一回京,往后倒又彼此撂开手了?”

    林蘅也不说是,可也不说不是。

    可见她也动了真心了。

    这人都还没出杭州城,还没动身的,倒先怕起这个来。

    “我看你是杞人忧天。”温桃蹊只好拉着她又劝了好一车的话,“他便回了京城也不怕,陆景明不是在杭州吗?隔三差五的,托借了陆景明的名头,给他写封信去,你怕什么?”

    林蘅就上了手去搡她:“那成什么样子了,你别瞎撺掇我。”

    “怕什么,他惦记姐姐,怕他自个儿都要先送了信来给姐姐的。”

    两个姑娘就这样一路打趣,一路逛院子,等把话说开了,林蘅面上的愁云惨淡也烟消云散了去。

    她很有心问问关于陆景明的事情,又想着这丫头八成不会说实话。

    总说她口是心非,依她说,在这事儿上,桃蹊才最是个口是心非的呢。

    不过不问也没什么。

    她自己也不是没长眼。

    在杭州城这些日子,桃蹊对陆景明是个什么态度,就连温长玄临走前,都把她托付给了陆景明,想来陆景明也离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不远了去的。

    ·

    谢侍郎书信催的急,谢喻白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仍是在当日近黄昏时便动身启程,离杭回京去了。

    乐阳掖着手从院子里一路小跑着进了书房去。

    日渐西沉,天色有些暗了。

    书房里还没有掌灯,一进了门,越发昏黄。

    乐阳眯着眼,瞧真切了,又三两步上前要去掌灯。

    林月泉叫住他:“有信儿了?”

    乐阳手上动作便顿住,他晓得主子最不喜欢人忤逆,便没再去碰那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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