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昏暗的烛光在房间里摇曳着,置身于房中的众人,无不是长吁短叹状,面色中尽是惶恐不安状。 怎么办? 自从得知官府清量军田后,无论是百年前就已经士绅化的卫所军官,还是那些名下有军田的地方士绅,无不是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 没办法,搁过去他们或许敢对抗,可现在要清田的不是其它人,正是那个杀神啊! 过去他们敢对抗是因为朝廷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可这位爷却是……真的敢杀人啊! “诸位,大家还得出个主意,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办,还田是死,不还也是死,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朱慈颖就根本没想过给咱们活路,要是任由他把田夺走了,咱们可真就是生不如死了!” “可他是真敢杀人啊!上次他在南京……” “哼哼,百多个官,几十个勋贵他敢杀,可要是民变呢?” 在昏暗的阴影中,突然有人探出身子,冷哼道。 “我就不相信他能把所有的老百姓都杀了!” 说话的李培昆不仅是世袭的指挥使,而且还是魏国公家的姻亲,虽说魏国公被那位大将军杀于太祖陵,甚至以其降虏事鞑,背弃大明为由请旨废了魏国公等南京勋臣的爵位,但是李家还是那个家有良田万亩的李家。 作为指挥使的李家甚至比许多士绅更阔绰,毕竟,寻常士绅还要靠官职功名来免赋免役,可军田却都是不需要交纳田赋、三饷等苛捐杂税的“无粮白地”,至于子粒粮……不知多少年前,为避免军户逃亡约定俗成不交了——一直拖欠着,隔三差五的赦免。 算起来,大明对士绅不错,对军户更是“好极”了,可这个“好极”的好处,全落到像李家这样的狗才肚子里了,至于军户,从来没有受益。 种惯了无粮白地的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保住自家的钱财,他们当然会孤注一掷。 “李兄想要如何应付?” 过去,如果有人要清查土地,他们都是让人闹上一闹,军官们闹,军户们也闹!最后闹得不可收拾,只能不了了之。 “还和过去一样?” 李培昆冷笑道: “当然不行,我们要是亲自出面去闹,指不定正中其下怀,这次咱们就退到后面去,让那些军户佃农去闹!南直隶几十万、上百万佃农闹起来,我还就不相信了,他朱慈颖敢动刀杀人!” “对,对,这可是几十万,上百万人啊!他还真敢全杀了不成?” “就是,就是,还是李兄有见识。” “依我来看,要闹就要同时发动,各卫各所同时发难,如此一来,即便是他有意弹压,这三千兵马也不过就是杯水车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