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不孝儿(11)-《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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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打算如何?”

    江晚晴连忙回应:“这腹中孩子是我夫君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我定然是要生他下来的。”

    丫头叹口气,也许是见江晚晴太可怜了,出主意道:“我们郑家在西北城也算是大户人家,在郑家的丫头到了岁数都会被放出去嫁人,我观你腹中孩子还小,若是现在打了他,再在主家好好做事,日后还可再嫁人当正头娘子。”

    “可你若是留下来,带着一个孩子,不会有人愿意娶你的。”

    江晚晴也知道这个道理。

    可,这是她丈夫的孩子啊。

    他们才刚刚成亲三天,她只知道他叫纪轻,字长泽,知道他是为了爹娘才离开家,知道他是个读书人,知道他身子弱,不能做活只能养病。

    可他不嫌弃她,娶了她。

    而如今,他死了。

    只留下了这个孩子。

    江晚晴的眼泪滚落在脸上,摸着腹部,略微带着点哽咽道:“可这是我夫君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若是不生下他,他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了。”

    “姑娘放心,我既然被买了下来,定然是会好好做活的,我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耽误什么,求求您应允,让我将他留下来吧。”

    丫头见江晚晴哭,却还坚持拼了自己日后的好日子不要也要留下丈夫的孩子,也有些为她难过。

    “那我替你向少夫人说说吧,你也别太担忧,少夫人一向心善,不然也不会将你买下来了,你不愿意打掉孩子,她肯定也不会逼你。”

    她说完,跑去了前面轿子。

    “少夫人。”

    轿子窗户帘子掀开,里面端坐着,相貌端庄温柔的女子看了过来,声音温和,问道:“如何?”

    “那腹中孩子是她夫君的,她夫君恐怕已被那些大人杀了,因此她不想打掉孩子,说是要为夫君留个香火。”

    少夫人点点头,眼中带了点感慨;“既如此,便顺了她的意吧。”

    “可她怀着身孕,要她做什么活比较好?”

    少夫人想了想;“先不提这些,夫君说近些时日总有不明骑兵在西北城绕来绕去,恐怕近日西北城有变动,我们还是先去礼佛为家中人祈福,回去再谈吧。”

    丫头点点头,看着少夫人放下帘子,跟在了后面。

    纪长泽这个时候还不知晓,他派过去的骑兵让郑家男丁感到了不安,因此连带着郑家少夫人也有些担忧,这才决定出行礼佛。

    礼佛途中,又遇到了江晚晴。

    竟是比原本的时间线中还要早的决定买下她。

    兜兜转转,事情还是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不过纪长泽比较鸡贼。

    他有多方准备。

    既然原本的时间线中是郑家的少夫人救了人,而这位少夫人又喜欢礼佛,那就好操作多了。

    纪长泽安排了一位僧侣。

    他为郑家少夫人解签。

    于是,今日的郑家少夫人在到了寺庙后,便发现自己摇出来了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签子。

    一位僧侣解了一下。

    大致意思就是,善心必有善报,少夫人有一贵人正在落难中,若是这个时候伸以援手,未来必将有大福报。

    郑家少夫人一愣,莫名的就想起了那个自己救下的孕妇。

    她轻声问道;“敢问大师,这贵人,是如何模样的?”

    僧侣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

    “参天树下落根苗,少夫人命中贵人,应当是位女子,落根苗,这女子要么是身边带着孩子,要么是孩子还在腹中。”

    陪着郑家少夫人的丫头一愣,望向了主子。

    “少夫人?难道是我们路上救下来的那女子?”

    僧侣眼睫颤了颤,垂着的脸下,眼微微眯起。

    郑家少夫人是信佛的,不然也不会一听夫君说害怕最近出什么事就赶紧来礼佛求心安。

    现在她前脚刚刚救下一个孕妇,后脚僧侣就说她的贵人是个孕妇,还正在落难时期。

    不信都不行啊。

    她连忙又问道:“敢问大师,这名贵人是否这几日便会来我身边?”

    “这个,贫僧便不知了。”

    还没弄清楚那是不是纪大人的娘子,他肯定不敢乱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纪大人要他对着郑家少夫人说这样一番话,但听命行事总归是没错的。

    僧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郑家少夫人却已经深信不疑了。

    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刚刚救下一个孕妇,接着僧侣就跟她说,孕妇是她的贵人。

    她匆匆又烧香又道谢,连忙带着人出去。

    一出去,丫头便问道:“少夫人,恐怕那位大师说的就是那个女子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郑家少夫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带回府中,以客人之礼相待,好好照料着。”

    丫头问;“若是那签子说的不是她呢?”

    “那也无妨。”

    郑家少夫人虽信佛,在这方面倒是十分豁达。

    “她本就可怜,怀有身孕,腹中孩子却早早的没了爹,就算不是她,我们帮了她也是积德,否则她如今无亲无故,还怀着身孕,该如何过活。”

    反正横竖都是做善事,也没什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郑家的车队前脚一走,后脚那僧侣就写了信飞鸽传书出去。

    这纪大人真是神了,隔着这么远,还是提前派他过来,竟真的让他猜中了郑家少夫人会救一名孕妇。

    他传出消息后,撕了脸上的白胡子,按照纪长泽的吩咐匆匆离去。

    江晚晴觉得自己遇上大好人了。

    她被救下之后还以为自己要做奴婢,结果那郑家少夫人竟将她当做客人一般对待,还给她准备了客房。

    怕她不适应,还经常来寻她说话聊针线。

    她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忐忑,但相处过后,便发现自己与郑家少夫人竟是十分投缘,两人说什么都能说到一处去。

    郑家少夫人也是如此,她本是看江晚晴可怜,又加上那个签文,便想着照料一些,没想到相处之后才发现,她二人居然十分聊得来。

    她是远嫁,丈夫是独子也没有妯娌,平日里总是一个人出入,虽然清净,有时候也会觉得寂寞。

    毕竟婆婆年纪大了,丈夫每日都要跟着公公一起出去做事,她也只能礼佛或者出去买买首饰,见见其他家的夫人。

    如今多了个江晚晴,两人凑在一起,竟是如同闺中密友一般。

    就算这个时候有人告诉郑家少夫人那僧侣是个假的,她也依旧会像是如今这般对待江晚晴。

    江晚晴在郑家少夫人的照料下,脸上神色渐渐红润起来,府中胎儿也十分康健。

    郑家少夫人看着她的肚子欢喜,在夜间便跟丈夫提了一句:“也不知我们的孩儿什么时候来。”

    “近些时日还是不要来比较好。”郑少爷抱住妻子,有些忧愁的叹息一声:“朝廷一路打了过来,势如破竹,西北城恐怕又要易主了,到时又是一阵动荡,你若怀上,到时若是受到惊吓怎么办。”

    “那不是好事吗?我们本就是兴国人,如今朝廷来,不挺好的吗?”

    郑少爷又是一声叹息:“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西北城易主,我们便又要跟新的主人周旋,听闻那侯江军为人向来刚正,怕是不好相处。”

    郑少夫人听着有些害怕:“总之家中无事就好,家产倒是不要紧。”

    “我知晓,你让府中人都小心一些,父亲已经决定,待大军入城就立刻投靠,到时候可能会宴请军中人,军营里的人或多或少有些痞气,别冲撞了府中女子。”

    郑少夫人点点头。

    她第二日便开始严正府中,还不忘记安抚一下江晚晴。

    只是她没想到,大军入城竟然如此之快。

    丈夫才说了三日,西北城就易主了。

    西北城再次入了朝廷手中,各方势力再次开始投靠。

    反正他们本就是商户,墙头草不是挺正常吗?

    在这其中,郑家忐忑的接到了军中拜帖。

    郑老爷郑少爷都紧张极了。

    连忙大摆宴席,只求好好与对方相处,保住郑家基业不动。

    作为府中少夫人,郑少夫人做不了什么,只能与江晚晴一起坐在花园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绣针线,一边与她诉说自己心中紧张。

    “这一次与往常不一样,这次是直接大军入城,那位侯将军更是不好相处,我总是有些担忧。”

    江晚晴见她担心,连忙安慰:“别担心,好歹是朝廷的人。”

    “虽是朝廷的人,但之前我们郑家也有帮着叛军,就怕对方翻旧账。”

    正说着,便见着丈夫与公公正笑着领着一名年轻男子往这边走,他们笑容中带着一些讨好,那应当就是下了拜帖的军中将领。

    “他们怎么往这边来了,不是在大堂待客吗?”

    郑少夫人连忙站起来。

    现在躲是躲不开了,只能见礼。

    她还不忘记护着江晚晴:“一会你就跟在我身后,与我一同见礼,等到见完了礼,我再带你走,别怕。”

    江晚晴点点头,站在了郑少夫人身后。

    三人到了她们跟前,郑少夫人已经听到向来威严的公公带着笑意介绍:“这位是我儿媳妇与她好友纪夫人,倒是巧了,燕娘,这位是纪大人,快来见礼。”

    她连忙福了福身子:“见过纪大人。”

    说完,眼角余光却注意到江晚晴没什么动作,心里一急,连忙回头看,却见江晚晴正满脸不可置信,定定望着前面。

    她再一抬眼,就见着那位需要公公丈夫讨好的年轻纪大人也是满脸喜色。

    他上前一步,对着自己身后的江晚晴喊了一声: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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