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春秋寒暑去矣。 班子里的师兄弟技艺初成,已有人练的登堂入室,关家班的名头随之也渐渐涨了,老师傅也愈发严厉残酷了,生怕有人得了东西,结果人还没留住。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平日里一大早便把所有人喊到护城河边,对着日出吊嗓,苏青见那芦苇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不知不觉,转眼间,已是第五个年头了。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 这年夏天。 “卖冰糖葫芦喽!” “枣糕呦!” “驴打滚嘞!” …… 市集上小贩的吆喝四起。 街上行人大多都是蓬头垢面,世道难,活的自然也难,有不少人背着背篓,里面趴着个还不会走路的娃娃,领口上再插着一截干草,木然的扫视着过往的来人。 众人习以为常,早就司空见惯,马车一过,蹚土乱飞,又是鸡飞狗跳。除了头顶阳光能见点色彩,这座城早已随着大清朝的消亡而失了色彩,带着一股没落破败的腐朽气息。 大街上,就见一群戏班子徒弟好奇的左右打量,四下里瞧望,嗅着两边飘来的味,一个个不停的擦着哈喇子。 当先一个浓眉大眼,模样敦厚的少年扛着关家班的大旗,他们这是在往回走。 “小青,糖葫芦诶,瞧见没,那就是糖葫芦!” 一众戏班子徒弟里,只见个身矮机灵的少年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指着街边的糖葫芦兴奋极了。 “行了,小点声,不然师傅听到了又得罚你!” 说话的也是个少年。 打眼瞧去,但见这少年凤眸剑眉,朱唇玉面,清秀俊美。两颗眼睛只似那一汪明净的秋水,会说话一样,右眼角落着一颗芝麻粒大小的泪痣,长得是雌雄莫辨,头顶新生着乌黑的发茬,哪怕穿着素布麻衣也难掩俊俏。 只似泥猴子群里落了个仙家,惹得不少路过的姑娘小姐连连侧目。 却说这少年是谁啊?非是旁人,正是苏青,时日愈久,他这长相也愈发让人瞧着惊心动魄。五年的功夫,一身唱戏功底日新月异,一众师兄弟或多或少总有记不住戏文挨打的时候,可他没有,两世为人的最大好处,便是胜在这心智强于旁人,还有记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