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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凡尘兴致勃勃的看着空间外灸日被无奈占满的一双忽暗忽明的杏眼，只暗暗可惜看不到灸日面具下是何表情。‘你忘了臭龙是什么东西？堂堂天地间第一头圣骨臭龙王，会怕这一滩血水？这弃生潭的血煞之气虽与纯阳之物相克，却刚好能给臭龙补补身体。让臭龙泡进去洗个澡，再把这血煞之气吸收殆尽，弃生潭自然无物可惧，说不准臭龙还能借机升个一两阶。’

    ‘没有危险？’灸日神情凝重的望着弃生潭上翻腾不止的血焰。

    ‘危险还是有的。这血潭中枉死之人无数，因而积得极重的怨气，万一臭龙的灵魂被冤魂的怨气侵蚀，不止是你，整个莽苍大陆都要被那怨气附身的傲天所戮。决定权在你和傲天。我能助你的路，止步于禁魔山口。能陪你到最后的，必是傲天无疑。据我所知，灭宸座下便是魔界唯一的魔龙王。’圣龙王再升一阶就是仅次于魔龙王的神龙王，何况若真如灭凡尘所说，傲天也许会连升两阶，直达魔龙臻境！诱惑虽大，假若稍有不慎，后果又要谁来负责？

    因此，灸日不得不慎而又重的取舍。‘算……’

    ‘相信我。’一个模糊不清的算字，足以说明灸日的立场。傲天满足了，却也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能在禁魔山上护得灸日周全的机会，所以傲天毫不犹豫的阻止了灸日所有的否定之语。

    ‘身化亡灵我都可以醒过来，就像凡尘说的，区区一滩血水，能奈我何？’傲天目光如炬的注视着空间外神色阴冷的少年。一瞬间，两个同样消瘦却坚韧挺拔的身影逐渐在傲天眼前融合为一。

    灭凡尘很是惊讶的望着突然成熟了许多的傲天，换作以往，这些话他绝对说不出口，甚至想不想得到都是两说，嘴里不由得啧啧两声，‘灸日你便让他去吧。看他现在的样子，倒比从前那没头没脑的蠢样顺眼多了。’

    ‘老天让我用一副骨架重活一次，而非仅仅做一个只知杀戮的亡灵。我相信，老天是要让我重生，而不是偷生。我想活下去，更想你活下去。’傲天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但这些话确确实实说出了他的心声。

    灭凡尘怔住了。

    他可以为灸日铺好通往禁魔山的路，也可以为了灸日多一个砝码去炼制那些背逆人伦不该存于世的傀儡，却从未想过要陪灸日一同走下去。

    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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