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跟踪追击-《人生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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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要弄清楚,这家院子,有哪些逃跑路线。还有,就是,这家里有几个人,几个青壮年男人,是最关键的。如果不好搞,就叫那派出所的联防队员,穿上警服,一起来配合。

    要搞清楚家里有多少人,得必须等到人家吃饭的时间,因为,一般吃饭时,家里人是聚齐了的。

    一个西安人,跑到这里来住很长时间,是不是与她的另外的姘头有关呢?那个另外的姘头是哪个?是不是一个青壮年?这些都是要事先摸清楚的。

    我们把监视的人,叫做桩。也有说法,叫蹲点或者守点。这是抓捕行为的前期基础。了解被抓对象的上述情况后,才可以实施抓捕。

    虽然,冯警官是以私人名义调查胡三的,但也沿袭了警官公事公办的作业习惯。

    蹲点守候,是基层警察与刑侦人员最苦的工作。尤其在这山上,夏天的山林,虫蛇少不了,最烦心的,是蚊子很多,已经咬了冯警官几个包。夏天,他穿的是短袖,又不可能啪啪地打蚊子。

    寂静的乡村,半天看不到行人和车,安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这种感觉,对于冯警官来说,是他没遇到过的,但必须过这一关。老师们,老警察们,已经告诉过他了,这种基础工作,是刚入行的同事,必须首先承担的。

    就算是正式工作前的锻炼吧,冯警官自我安慰到,好在他口袋里有一瓶风油精,可以抹一点,虽然止痒效果不怎么好,但也是一个安慰。

    突然,听到一声咳嗽从远处传来。那边公路上,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好像是生活用品,向小院子走来。

    而院子里,张金兰估计听到了声音,也出来,在院坝门口等。他们好像就在院坝里,说了几句话,具体说什么,冯警官远远在山上树林里,没听清。

    这说明,至少,有一名男子,与张金兰在此同住。

    过了一会,发现那个男人,重新出来了,在院坝里,摆出一张小桌子来。张金兰也出来了,端着饭菜出来的。

    这是机会,晚饭开始了,家里有几个人呢?

    只有他们两个,菜也好像是两菜一汤。但是,有酒,两人还对饮了起来。

    此时,一个绝佳的机会来了。冯警官发现,这个院子外面,除了正面敞开以外,两边是有篱笆做成的院墙。他可以悄悄溜到篱笆外,偷听他们的说话。

    机不可失。冯警官悄悄溜了下去,因为据他观察,这个院子,此时没有狗,也没有鸡,根本不会有警报。

    对于单独居住的农村人来说,治安主要靠狗,生活主要靠鸡。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晚上有强盗来了,狗是事先发出警报的,在这个地方,估计外面有人来,一百米外,就会引起狗的警觉了。

    它不仅会用狂叫来提醒主人的警觉,而且,它还有很强的打斗以能力。单个的强盗,根本无法对付。

    鸡是农民生活的必需品。来了客人,杀一只来招待。母鸡,平时下蛋,自己吃,或者上街卖,也是一笔收入。俗话说,农民最大的银行,就是鸡屁股银行。

    这些事,足以说明,张金兰,住在这里,这里却不是她的家。她不是农村人,那个男人也不是。要不然,长住这里的主人,是不可能无鸡无狗的。

    那,这是他们租的?是他们朋友的?反正,他们不是主人。他们不是房子的主人,住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专业干坏事的人,才有这种特点。这就是威胁张金兰的由头。如果她不说出胡三的下落,那么,仔细调查她和这个男人干的坏事,就足够让他们害怕的。

    冯警官已经悄无声息地溜到了篱笆墙外面。里面的男女吃饭喝酒的声音,听得真切。冯警官也饿了,此时却连吞口水的声音,都得压抑。

    “你买的卤菜,还是那家的吧?”

    “当然,其他地方不放心呗。”

    “咱们在这里,还要呆多久呢?”

    “快了,一两个月,何姐把尾款打过来,咱们就回去。这任务,得完成了。”

    “哎对了,三哥,今天有人问起你。”

    “谁?”男人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

    哈哈哈哈,女人一阵笑。“看把你怕得。怕什么?别人问,我也不可能说呢。是个生意人,他兄弟原来在西羊市混过,听你吹过牛,说我很厉害,会倒羊肉。他就是内蒙卖羊肉的,跟原来做过生意的乔哥是同行,也算是竞争对手。”

    “你确认他真是卖羊肉的?”

    “我多问了几句行当里的事,确实是行家。你放心,一个年轻毛头小伙子,他是不是呼市人,他卖不卖羊肉,我还看不出来?他肯定不是陕西人。”

    听到这里,冯警官内心一阵狂喜。原来,胡三就是这个男人。此时,他真想探出头去,观察一下,因为他看过胡山的照片,是派出所提供的。

    但此时,他不能露头,他只能等待时机。

    为什么,那位张金兰,这么肯定?原来,内蒙的人,如果说普通话,那就比陕西人标准得多,只是多一点后鼻音。这一点语言伪装,对于冯警官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冯警官悄悄溜回了山上,策划着晚上的行动。

    靠他一个人,说自己是警察,说服力不强。得找一个帮手。他在山坡那边,给教导员师兄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我不方便出面,我毕竟是正规警察,不好干私活。况且,铁路警察,离开车站一公里,就不是我的范围了。况且,没立案的东西,我作为所长,不方便。你懂不?”

    “我懂我懂,所以,请教师兄,给个方案。”

    “就用那个联防队员,他虽然没警号,但是有联防队服,也可以吓唬吓唬。但他没有执法权,也不受制度约束。就是他因此受到处分,我也可以给他另找事做。放心,这家伙,精明得很。”

    手机一响,联防队员的电话号码,被教导员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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