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看着张牙舞爪的大蝎子,有些鱿鱼地后退一步问道:“阿季……这是什么意思呀?”刀无鞘拎起蝎子咯咯一笑:“这是我们那边用来拷问犯人的酒娘子(蝎子的别称):被它蛰一下特别特别疼,但是神志意识还是清醒的,也不影响四肢活动,甚至不会影响读书写字。” 张庭幕紧了紧嘴角说道:“那,刀小姐肯定带着解药了吧?”刀无刃满不在乎地把蝎子放在自己左手背上,青蝎子立刻狠狠刺向她的手腕,刀无鞘的半个条胳膊瞬间肿了起来。刀无鞘咬紧牙关啧了一声,然后有些哆嗦地点点头:“当然……当带着了……” 林淼见刀无鞘疼得脸色惨白,立刻一把捏住蝎子的尾针,不由分说朝张庭幕胳膊上刺去。张庭幕脸色一变,本能地蜷起了右臂。林淼又在李彧手背上刺了一下,然后让蝎子蛰了自己一下,才把蝎子还给刀无鞘。张庭幕满头大汗地掐住自己手脉:“耗子……你他妈心疼自己媳妇儿……也先跟我们打声招呼吧……” 李彧更是骂骂咧咧地说道:“好你个死流氓,原来……原来是怕……是让老子陪你婆娘……你婆娘一起受罪!王八蛋……蛋啊你……!”林淼咬紧牙关忍住手背上的剧痛:“想不疼,就少废话,赶紧游过去!啧……”说着林淼一把揽过木无双,用左手堵住他的嘴和鼻子,噗通一声跳进河里,刀无鞘也紧跟着林淼钻入河中。 李彧正在河边犹豫的时候,张庭幕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脖领,直接把他拖进河里。林淼刚进水里不久,就感觉有人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林淼意识刚刚有些模糊,蝎子剧痛马上袭来,林淼立刻恢复了清醒。越往深处游,阳鬼传来的幻觉持续时间越长,只不过身上的剧痛一直帮林淼等人保持清醒。 林淼感觉自己已经游出去十余丈了,便一手提着木无双,一手朝头顶摸去。林淼往上游了三尺,抬手摸到的居然是冰冷的岩石。林淼不由得心里一紧,紧张无比地暗自默念道:“这暗洞到底有多长?!再游不出去,就算我也要淹死在河里了!” 林淼略一慌神,剧痛传来之时嘴里憋得一口气也泄出少许。林淼盯着眼前的气泡又想了想:他一口气可以游出三十丈,如今虽然吐出一些,但觉得嘴里的空气还很充盈,根本不像游了一半的样子。林淼静下心来,又往前划了丈许,头顶的压迫感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淼直接浮出水面,喘了口气后便朝岸边游去。林淼把木无双半个身子扔到岸边,回头看着暗河默念道:“刚才那鬼东西差点让我估算错了距离!他们几个的情况可能更糟糕……”想到这林淼把句落剑插到木无双身边,然后踢了他一脚:“对不住了木头,老子得看看他们几个去。”说完林淼又扎入水里。 游到洞口处,林淼就看见刀无鞘正一动不动地往水底沉去。林淼急忙游过去拉住刀无鞘的左手,这时一阵水泡从刀无鞘身后传了过来,林淼朝水泡看去,只能隐约看到张庭幕和李彧两人扭在一起。林淼拉着刀无鞘朝两人游去,脸上毫无征兆地被踹了一脚。林淼顾不上多想,瞬间扣住这人的脚踝,拖着三人朝岸边游去。 等林淼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们拖上岸时,木无双已经站在河边看着他们。林淼叹了口气骂道:“别杵着了!快来给爷帮忙!”木无双哦了一声,随手把句落剑插到一边,把水里的张庭幕和李彧一股脑拽上岸。只见李彧一脸凶相地勒住张庭幕的脖子,张庭幕的左手死死掰住李彧的手腕,整张脸都憋青了。 木无双用力分开两人说道:“满子你疯了?干什么呢你!”李彧捂住被张庭幕掐得发紫的手腕,眼神凌乱地吼道:“妈的,你妹子看上老子,关你什么鸟事!”张庭幕也满脸恼火地喝道:“庭雅这东西什么时候看上你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俩怎么搞一起的?!” 林淼一边拍着刀无鞘的后背让她吐出河水,一边对张庭幕说道:“庭幕兄,满子说的可能是白四小姐。”木无双毫不客气地抓住李彧的肩膀,猛地吐出内力。李彧打了个激灵,随即有些疑惑兼不满地嚷嚷道:“木头,你这么使劲儿掐我干什么?” 木无双见他恢复了神志,立刻推了李彧一把:“鬼迷心窍了吧?现在清醒没有啊?倒霉孩子。”张庭幕咳了几声,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肯定是……这王八蛋在水里突然就勒住我脖子……要不是耗子来的及时,我俩都得淹死喂鱼!” 林淼叹了口气,然后吊起嘴角笑了笑:“好了好了,反正总算活着过来了——那鬼东西还真是麻烦啊——阿季,快把解药拿出来吧。”刀无鞘把解药分给众人服下后,张庭幕才走到木无双身边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木头?” 木无双朝不远处看了一眼,然后横起句落剑点点头:“当然有,那边的洞里有只阳鬼,一直对我嘤嘤嗡嗡,好烦人!”李彧使劲甩了甩头,龇牙咧嘴地对张庭幕说道:“它现在也对我嘤嘤嗡嗡,大师兄,木头,你俩好像都没事啊,啥原因?” 张庭幕白了李彧一眼,抖了抖手腕解释道:“我有法术,一身正气,木头有妖力,周身煞气,现在你小子要啥没啥,身子又最弱……如果你想舒服一点,就像阿季姑娘那样,让耗子牵着手给你输内力。”林淼脸上微微一红,默不作声地看着李彧。 李彧摆摆手说道:“得了吧,都是大老爷们,我才不稀罕让他牵着手。”木无双把句落剑横在胸前眯起眼睛:“这东西也就是吓唬人而已,我过去会会他,你们原地别动。”说着木无双大步朝暗处走去,片刻便来到一个黝黑的洞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