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丙微微做了一揖,然后看着张修文说道:“正阁大人,为什么没见到你那个妖怪师侄?”张修文深吸一口气回答说:“原来,童教主还在记恨无双啊。”童天丙微微一笑摇摇头:“非也,张正阁说笑了,本来就是犬子技不如人嘛,本座也是心服口服得很。” 张庭幕弯了一下受伤的手臂,不冷不热地说道:“童前辈,不知令郎童胤正来了没有。”童天丙瞟了张庭幕一眼,傲然点点头:“犬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应该已经进城了吧。怎么,冷面郎君有话要说?”张庭幕眉头微蹙,还没说话,张修文已经抢先一步说道:“庭幕,一边伺候着。”张庭幕愣了一下,随即朝张修文拱拱手,默默站到一旁不再说话。 张修文搓了搓手指站直身子:“童教主,商掌门,今日我等同聚青陶川,乃是为了汉人江山。不过诸位连同我等既为江湖人士,比武切磋互补长短自然是免不了的。”商虞儒看了张修文一眼,轻笑一声说道:“张正阁,自从你爹枉死,郑前辈归西之后,九剑阁已经是门庭凋零……”张庭幕和张修文自然知道商虞儒是在挪喻他们九剑阁后继无人,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商虞儒瞥见张修文眉眼之间已经浮起了淡淡的不满,居然提高嗓门接着说道:“……可惜啊!玉修罗已经远嫁千里之外的龙虎山,否则九剑阁也不会如此阴盛阳衰,哈哈。”张庭幕听商虞儒这么说,立刻跨出一步喝道:“商掌门,你说够了没有!” 商虞儒止住笑声,一脸凶相地盯着张庭幕说道:“小子,别以为我高看你一眼就飞上天了!你们九剑阁要不是仗着有玉修罗撑腰,也敢自称是中原大派?江湖宵小还差不多!”张庭幕双眼一瞪,脖子瞬间变得通红,青筋也爬满了皮肉:“姓商的,有种你再跟我打!!” 张庭幕此言一出,张修文立刻挡在张庭幕身前说道:“商掌门,不是的,庭幕只是一时失言……”商虞儒不等他张修文说完话,已经手腕一转,大刀直刺张庭幕的脖子。张修文本能地想躲开商虞儒的龙脊刀,但想到张庭幕还在自己身后,张修文只能生生停住身子,强催内力抬起双掌想夹住商虞儒的快刀。 不过张修文刚运起内功,就觉得身子被张庭幕往旁边一拨。张修文扭过头一脸恼怒地盯着张庭幕,刚要厉声喝止他时,张庭幕已经双臂一分,左臂挡开商虞儒的长刀,右臂直劈商虞儒的左膝。商虞儒的左膝在自己腰间被张庭幕的右臂砸下来,不由得咦了一声。 张庭幕得手之后马上右臂直抒,一记直拳打向商虞儒的心口。商虞儒右臂往怀里一撤,手里的刀柄径直撞向张庭幕的右手腕。张庭幕躲闪不及,被商虞儒撞得几乎手腕脱臼。但张庭幕一咬牙,居然硬生生地缩回右臂,手肘往上一挑重重打在商虞儒的下巴上。 商虞儒被张庭幕撞得脑袋一空,随即又觉得右手一空——张庭幕攥着龙脊刀的刀背,竟然生生把龙脊刀从商虞儒手里夺过来了。商虞儒随即双眼一眯,杀气四射地看着张庭幕。张庭幕把龙脊刀甩起尺许,然后一把攥住刀柄微微一笑:“商掌门,我现在有刀了。” 商虞儒深吸一口气,满脸杀气地怒视着张庭幕,嘴里的牙齿几乎都被咬碎了。童天丙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张庭幕,心中却惊讶无比:“九剑阁绝对没有这套武功!这小子又是从哪学的?竟然如此厉害!”张修文见张庭幕用青龙镇野拳挫了商虞儒的锐气,心里没有欣喜,反而五味杂陈地默念道:“庭幕跟无双林淼他们日夜潜修,和以前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可惜庭烨没有庭幕的胸襟气量,纵然天赋比庭幕更高,也被庭幕越落越远了……不过庭幕还是太过年轻气盛,惹恼了商虞儒这可如何收场!” 想到这,张修文眼神里的忧虑更加明显了。张庭幕冷眼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商虞儒,商虞儒狰狞的表情反而慢慢平静下来。张庭幕自然知道商虞儒只是被青龙拳打了个措手不及,才被自己占到些许便宜,现在商虞儒认真起来,自己的胜算反而更小了,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胜算。 果然,商虞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抬起右手往后挥了一下慢慢说道:“所有东海派弟子,都给我往后退三十步。”商虞儒身后的六个东海派门人立刻整齐地往后退了三十步。童天丙也悄悄退到了二十步开外的地方。张修文心中一紧默念道:“三十步?东海派的无风千丈浪?!庭幕可对付不了!” 想到这张修文刚要移动脚步,商虞儒已经淡淡地开口说道:“张正阁,眼下你的紫象神功施展不出来,还是让张少侠拿刀跟本掌门切磋吧——我也想看看,玉修罗调教出来的弟子有多了得。”张修文愣了一下,随即朝童天丙看去。童天丙自然知道张修文是病急乱投医才向自己求救,但是想起木无双重创自己儿子的情景,童天丙也只是扭过脸不看张修文。 张修文碰了一鼻子灰,又绝眦欲裂地盯着张庭幕。张庭幕深吸一口气抖了抖肩膀,然后把龙脊刀架在自己左臂上,拉开橫马步盯着商虞儒。商虞儒呵呵一笑点点头:“势坤刀么?不错,有龙司盏的味道!”张庭幕见商虞儒识破了自己武功,也是微微紧了紧眉头。 商虞儒接着眉毛一眯爆出慑人的寒意:“可惜没有玉修罗的杀气!”商虞儒话音未落,张庭幕陡然眼前一花——商虞儒已经一掌劈向张庭幕的左肩。张庭幕急忙把刀尖往上一刺,商虞儒往右侧扭了下身子,右手也随之一偏,手掌打到张庭幕的肩膀时劲力所剩不到四成,但即使如此张庭幕的肩膀也疼得如同碎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