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双沉吟一下点点头:“好,我去城门,你去城东,咱们分头堵那个许志辉!”然后两人便一个往南一个往东纵身飞走。木无双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眉头一压,斜眼看着两个年轻人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木无双注意他俩是因为他们的领口上都刺着火云花绣,而这正是量枢教的标志。 木无双深吸一口默念:“量枢教跟朝廷积怨不浅,溯风阁有可能出卖中原,量枢教照样有可能。”这么想着,木无双不由得慢慢转过身子,但是那两个量枢教的弟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木无双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二层瓦房上站着一个人。 木无双抬头朝那人望去,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木无双,然后便伸出双手握了一下拳。木无双眉毛一压,立刻朝那人飞去。等木无双站到那人不到十步远的时候,那人才冷哼一声说道:“你小子,就是凌州城花无常?”木无双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个年近五旬的老者:老者身穿一身白色劲服,头发半黑半白,生得也是浓眉虬髯,威武异常。 木无双拱手行礼说道:“正是在下,敢问前辈高姓大名?”老者冷笑一声舒活了一下筋骨:“我乃量枢教的护教卫领钟纲举!小子,听说你武功不错啊?”木无双闻言顿时心里一紧:钟纲举江湖人称雪顶朱凤,除了量枢教的三九封江之外,还精通赤霄烈云掌,乃是量枢教中排名第二的高手。 木无双站直身子说道:“前辈见笑了,晚辈武功稀松平常,实在不值一提。”钟纲举哼了一声说道:“想必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输了比武又丢了媳妇儿。老夫问你,你刚才盯着我的两个徒弟,到底想干什么?”木无双不动声色地把句落剑放在左手上:“那两位是前辈的弟子?木无双失敬,晚辈只是见到贵教的门人,一时出神而已。” 钟纲举把右手背到身后,傲然昂首说道:“你们九剑阁管闲事管到白家地盘了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管到我们冷戟峰头上了?小子,你以为,白家和唐家会任由你们这帮小娃子在这恣意妄为吗!”木无双摇摇头解释说:“在下不敢,只是国难当头,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说完木无双有些欣慰地默念道:“看来他不知道张正阁也在,小师叔的口风还真紧啊。”钟纲举见木无双有些心不在焉,当下有些生气地喝道:“小子!老夫知道蚕米道的那个小娘们儿在查奸细,你帮她找人也是自然。只是你想把屎盆子扣在我们量枢教头上,是何居心!” 木无双刚要分辩,钟纲举已经突然发难,直接挥出一掌拍向木无双的面门。木无双急忙挥手一挡,顿时被钟纲举震得后退两步。木无双咬紧牙关抗住杀招后,钟纲举的左掌又已经带着劲风呼啸而至。木无双还没来得及还手,左臂倏地涌出一丝寒意。 木无双知道钟纲举刚才那一掌用上了三九封江的内功,钟纲举的左掌虽然没有右掌灵活,但是所带的阴寒内功依然非同小可。木无双只能匆匆运起天阳真典的内功,同时往右边侧了一下身子躲过钟纲举的左掌。但钟纲举一招劈空后,马上手掌一翻,手背成弓重重砸向木无双的胸骨。 木无双使出九剑阁的借土生根稳住下盘,身子生生往后一仰,才算堪堪躲过钟纲举的重手。钟纲举见木无双又躲过了自己的招式,当下心里更怒,马上飞起一脚直踢木无双的腰协。木无双嘴角一紧,顾不得调整身子,急忙扭转胯骨,右腿斜扫钟纲举的左脚。两人腿脚相撞,木无双又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钟纲举却是稳如磐石。 钟纲举冷眼盯着木无双点点头:“孤星八若脚,用得挺不错嘛。”木无双趁机调理了一下内息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钟纲举眉毛一竖喝道:“留情?老夫不会了!”说罢钟纲举右手五指一弯,随着关节发力的爆响摆出魔禽飞爪的架势。 木无双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钟纲举的武功比童天丙还高,而眼下的木无双连童天丙都打不过,更别说钟纲举了。眼见钟纲举五指生风地朝自己面门抓来,木无双急忙右拳回撤,绷紧右臂后猛地一拳打向钟纲举的鼻梁。钟纲举心里涌起一丝诧异,立刻手臂横扫挡开木无双的右拳。 木无双马上抢出一步,抬起左肘横扫钟纲举的右肩。钟纲举左爪一顶接住木无双的手肘后,立刻死死捏住木无双的肘关节。木无双知道钟纲举下一步就要捏碎自己的手肘,当下左臂一抖,左拳直伸朝钟纲举的喉咙打去。钟纲举已经知道木无双的蛮力非同小可,只能松开木无双的胳膊,然后回撤一步。 木无双虽然一拳逼退钟纲举,但是左肘也剧痛无比,只能勉强伸直左臂。钟纲举眉毛一低问道:“青龙镇野?!好久没见到这套拳法了,果然厉害啊!”木无双低声说道:“前辈,晚辈无意冒犯——阁下为何要出手相逼呢?” 钟纲举冷哼一声背起手:“道不同便是异己!趁那个叫林淼的不在,老夫自然要有所动作。花无常,你既然想替狗皇帝卖命,那就认命吧!”木无双顿时心中一凛:“异己?难道溯风阁是被冤枉的?真正通敌的……其实是量枢教?” 木无双刚一走神,钟纲举的双爪又向他的面门、丹田同时抓去。木无双急忙往后撤了半步,钟纲举的左爪抓了个空,但他的右臂忽然暴长半尺,依旧势如雷霆地朝木无双的丹田抓去。木无双眼见躲闪不及,只能心里一横,左臂重重朝自己丹田砸去。 钟纲举的五指插进木无双小腹半寸的时候,木无双的左拳也砸到了钟纲举的手腕上,两人身子都是一震,木无双忍痛又往后撤了半步,钟纲举的五指滴沥着鲜血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