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鹿鸣馆-《世蹉跎兮自逍遥》
第(2/3)页
马车最后停靠在鹿鸣馆边,小厮们将谢禹和公输木玖扶下车,领入馆门口,便回身将马车送入馆内的马厩里,再将车夫领入别院招待之处。
经过了朱门肉臭的前巷,后巷便显得不那么奢华了。鹿鸣馆确实与别处女闾不同,它通体由白色和黑色为主基调,坐落于一处巨大的园林中心。整个建筑体系庞大,由主楼与四个辅馆环绕构成,檐牙高啄,廊腰缦回。楼阁亭台各依照地势高低与主院相辅相成,檐角与檐心并排彼此相斗,盘结交错。大到假山别院,石桥流水,小到草木卵石,柱石阶梯,无一不是精致的艺术品。
最难能可贵的是安静,客人静,优伶们也静。也只有琴瑟丝竹之声,萧声以和,恬淡静雅。
甫一入馆,便有熟知公输木玖的优伶上前攀谈,这优伶瞧见一旁的谢禹之后淡淡的微笑,之后却仅仅与公输木玖交流。二人言语之中只有诗词曲赋,棋墨茶画,从未有谈及风花雪月。
谢禹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心中尚有疑惑,这公输木玖这么就对这儒雅之事精通如此。
不一会儿优伶便领二人来到一处淡雅别院。优伶轻扣三下门檐之后便口称告退,阁门由内向两边拉开,门甫被拉开,门前便出现两位身着素色裙裾的优伶,她们俯下身子就地朝二人稽首,她们身后一副绣有山水,著有诗赋的精致屏风映入眼帘,而在屏风后面,丝竹辞赋相合声阵阵传来。
“仲圭,谢兄,等你们好久了。”惠叔虞是首先起身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人。他见门外二人心喜,笑着走近阁门前朝二人分别拱手。
“还请见谅。”谢禹回作一揖。
“无妨。”惠叔虞哈哈一笑领二位入座。
二人坐下,今日群杰舍相约之人俱已到齐。杨开便轻拍示意身边抚琴一优伶,其人点了点头,击掌三下,三名优伶便从阁中内院逐一走出来,她们手持琵琶,鼓瑟,笙箫。又有数名歌姬面饰锦纱,衣配帛带,赤莲裸足,依歌而舞。
“仲圭,谢兄,既然迟到,便要有惩罚。”杨开此时面带潮红,坦胸解褂,将手中美酒高举过头顶,抬头便将白莹的美酒倾倒在口中,边饮边言,丝毫不顾及滴洒四溅的酒花。“先罚三杯。”
公输木玖闻言便要拿那酒杯,谢禹却按下他的手,笑着对杨开说:“杨兄既然说今晚晏饮群侠,我与仲圭二人没吃晚饭便来此地赴约,现群侠何在呀?”
“哈哈哈,谢兄稍安勿躁。”待身旁优伶擦干杨开嘴角的酒液,杨开正搂着优伶,闻言朝谢禹大笑,被搂着的优伶也被迫跟着抖动起来,真是放浪形骸。“家兄还需稍晚才来。”
“好。”谢禹将桌中酒壶提起,也似那杨开一般,高举酒壶,任由酒液灌入口中。待到壶嘴流再不出酒时,谢禹抖了抖酒壶,将其置于桌上,伸手便夹起一片肉脍塞入嘴中,还不忘言:“好酒。”
众人见此情形俱是诧异,杨开笑言:“还以为谢兄不胜酒力,没想到却是海量。”
“平日里却是不喝的。”谢禹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杨兄不是说要尽兴吗?”
“好。”杨开赞言,转头朝向公输木玖。“仲圭呢?”
谁知谢禹再次按下公输木玖伸去拿酒的手:“出府前公输夫人交代过禹,不许仲圭沾酒,所以仲圭之酒今晚便由禹代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