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乾清宫东暖阁。 过了十月初一,宫中就烧起了地龙和火盆,这乾清宫东暖阁又是皇帝起居的地方,自然更不例外。此时地上跪着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尽管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可是谁都不敢抬起脑袋来,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跪在这儿只是膝盖发麻肩背酸痛,可至少比被打发到外头那冻死人的地方跪着强。于是,哪怕人人脑门都油光可鉴,人人背心都渐渐湿了,可不得不都在那死死硬撑着。 良久,一直没开口的弘治皇帝方才冷笑了一声:“平日里一个个都说自己如何尽心,如何谨慎,原来你们就是这样尽心谨慎的。朕好端端的把太子交给了你们,可你们呢,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居然挑唆太子废了讲学溜出宫去,你们好大的胆子!” 跪在前头的几个平日最得力的太监虽不敢抬头,却免不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哭丧着脸的同时全都在那暗自大骂今日护着朱厚照出去的张永谷大用和马永成。 可这会儿要说辩解,他们却是全然不敢的,索xing都脑门贴着地上的金砖只不做声。可这一次弘治皇帝骂完之后,就厉声喝道:,“来人,把他们架出去,朕看着他们就烦心!” ,“皇上,奴婢李荣求见!” 话音巧落,外头就突然传来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弘治皇帝厌恶地瞧了一眼这些酒囊饭袋,不耐烦地开口宣进。下一刻,就只见李荣快步走了进来,往地上众人斜睨了一眼,就势便要行礼。见他颤颤巍巍的样子,弘治皇帝顿时皱眉说道:,“免了吧!” “谈皇上!”李荣终究还是跪了一跪方才起身,旋即就低下头恭谨地说道”“奴婢已经去宫门四处都问过了,太子爷带着几个人走的是西苑,随行的张永还给了西安门守卫一链银子,那边又因为他们是东宫的人”所以没敢查验。” ,“朕就知道!” 眼见弘治皇帝越发烦躁恼怒,李荣的态度便越发恭顺,一贯挂在嘴边的老奴二字也因为颇显倚老卖老而摒弃不用:,“奴婢为了以防万一,已经让王岳把东厂番子都派出去了,必然很快就会有好消息。太子殿下不过是年少心xing不定”就是真的逃了文华殿讲学,也必然是有人挑唆,绝非出自本心,还请皇上息怒。” 这一番话说得地上众人一时都惨白了脸。原想着这位司礼监大佬过来,能稍稍打岔缓和一下皇帝对他们的处置”没想到李荣倒是为太子朱厚照开脱了,可反手把他们全都扫了进去,一时自是人人怨恨。李荣冷眼旁观自然心里有数,却是丝毫不担心这些人翻出什么风浪来。 平日朱厚照偷偷出宫虽也是有的,可毕竟都是不读书的时候,今次却是逃了文渊阁的下午讲课,这文官们从前就已经是满腹怨气了,如今逮着空子哪里还会不闹腾? 于是,头也不抬的他见弘治皇帝只沉着脸不言语,就又轻声说道:,“依奴婢想来”太子殿下不是颇为赏识兴安伯徐世子吗?兴许人会到了那儿去,所以奴婢已经让王岳亲自带人过去瞧看了,想必十有**就在那儿。” 此时此刻,正走到门外的萧敬刚巧听见这么一句,一时面se一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