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胸襟(三千字)-《举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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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祝阿会否同意,刘景根本不在乎,他做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相信蔡升也无话可说。

    如果祝阿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他施展雷霆手段了,他可不是成绩之辈,到时候是抓捕,还是驱逐,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直到下值还家,刘景仍然在不断思考,无一刻清闲,不想刘蟠、桓阶、桓彝三人联袂而至。

    发生这么大的事,刘景猜到刘蟠会来,桓彝作为邻居兼好友自不用说,唯独没有料到桓阶也来了。

    刘景一边将三人邀入室中,一边对桓阶道:“纲纪来访,直令我这鄙庐蓬荜生辉。”

    “都说刘仲达出口成章,果不其然。”桓阶对刘蟠、桓彝道,之后半开玩笑地说:“自仲达出仕之日起,我就在舍中苦等,奈何等了快一个月也不见仲达登门,只好自己来了。”

    刘景含笑道:“在下素闻纲纪勤于公事,纵然下值归于舍中,亦不忍释牍,常常至深夜。在下又怎敢冒然登门打扰呢?”

    桓阶笑道:“若仲达有意,只管前来,我必扫榻以迎。”

    刘景笑着应“诺”,继而望向进门后始终沉默不语,郁郁寡欢的刘蟠,不禁问道:“从兄可有心事?”

    桓阶代答道:“他是为区元伯之事心有不快。府君已经为区元伯定罪——徙巴丘,遇赦不赦,终身不得返回临湘,仲达以为如何?”

    刘景还没说什么,反倒是一旁的桓彝先火了,开口批道:“这算什么惩罚?府君如此仁和而无刑法,人君威仪何在?”

    刘蟠猛地拍案道:“公长此言深得我心,只恨不为功曹。”

    二弟向来性格刚直,又与刘景友善,他这么说桓阶一点都不意外,便替张羡辩了一句:“府君岂能不知区元伯罪大恶极,该当处死,只是府君自有难处。”

    刘景看了刘蟠一眼,出言道:“区雄受到的处罚更在我预计之上。”

    桓阶叹道:“元龙因区元伯之事,在正堂与府君抗辩不休,言辞激烈,多有指摘之处。”

    桓阶绝不是夸大其词的人,因此刘景极为惊讶,问刘蟠道:“从兄何至于此?”

    刘蟠冷哼一声道:“堂中诸大吏无一敢言者,我若不如此,府君怕是要更加优待区氏了。”

    桓阶苦笑道:“仲达,你可要多劝劝元龙才好。”

    刘景笑着摇头道:“从兄何必与区雄生气,区雄,一匹夫耳,我从未放在心上,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我来市中不满一月,已是擒杀随意,异日他若行螳臂当车之举,随手碾死就是。”

    “仲达你说得对,区区匹夫,何足道哉!”刘蟠闻言大为释怀,想想也是,区雄匹夫,一辈子成就也就仅此而已,刘景却是前程远大,双方若云泥之别。

    视豪杰区雄若无物,刘景表现出来的胸襟气魄令桓阶心中感慨不已,叹道:“难怪仲达不仅能结交名士,亦能收揽豪杰,这等胸襟气魄,真非常之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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