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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来之前，这群孩子几乎从来都没有考过试，只有我每次去镇上领补助的时候，镇政府办公室的人会提醒我一下什么时候应该会考什么时候要中考，我就会记下时间来，然后到了时间带着初二初三的孩子去镇上的学校参加考试。有时候孩子不愿意考也就懒得去考，反正考不考都差不多，大部分孩子学习基础太差，考的也很差。”马老师很平淡地说道。

    “嗯，”林平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不考试或者考试不及格那初中就不算毕业啊。”

    马忠国无奈的笑了下：“哎，哪有这说法，镇上管你及不及格，最后都会想办法给你发个初中修业合格的毕业证，他们也有他们的面子工程，我听镇上的工作人员说，就算是辍学的学生，最后在他们上报的表单里也会偷偷改成毕业，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的业绩。义务教育毕业率低了，他们脸上也挂不住的。”

    林平点了点头没说话，他懂得这些骚操作。

    马忠国又说道：“甚至只要你进了学校，入了初中学籍，最后不管结果怎样，都会按初中毕业来算。不然咱们地区的九年义务教育达成率就不好看，上面会怪下面九年义务教育普及工作做得不好。”

    林平无奈的哈哈大笑：“这叫什么？这就叫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

    “当然，要是学生们能考上高中中专更好，那样就会按高中毕业生受教育程度来算，档次又提升了一截。”马忠国顿了顿，“可惜我没能力，教初中知识就很吃力，二十六年来这里也没出过几个高中生中专生。”

    林平笑了笑：“这不能全怪你，这些年来这里已经很辛苦马老师了。”

    马忠国喝了口水眼神望呆滞向窗外轻声说道：“还行。”

    然后两人便陷入沉默，只有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

    林平和马忠国正埋头桌前奋笔疾书，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林平头都不抬地说道。

    “老师，你们又在手抄试卷吗？”

    林平抬头一看，原来是刘青梅。

    “对啊，怎么了青梅？”林平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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